第十章
邹森说:“没事,我在这里住三天了,安安静静。”
手机里说:“安静就等于安全啊?真要让人堵上门窗,就像獾子被封在洞里,只怕长了翅膀都飞不出去了。你还是出来吧,我在出旅店大门往西的第一个路口等你,二十分钟后见不到你的面,对不起,那我只好走了,我还有急事要办。至于啥时再见面,就听伍县长再安排吧。”
邹森想了想,只得出去见面接钱了,不去,人家甩手就走,带走的不是小数,二十万元,日后的活命钱啊。可邹森还是多了个心眼,走到房门前,又退回去,将手提袋放回床前,又将里面的现金拿出来,掖在被子里,心想,那笔钱还没拿到手,小心手里的这几个钱儿再被人抢去,那才叫哑巴吃黄连,连报案都不敢去呀。
邹森出了旅店,往西走了一段,果然就见一人站在昏黄的路灯下,个子不高,消瘦,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肩上还挎着一个黑皮包,看样子沉甸甸的,估计东西就放在那里面。邹森往身后看了看,深夜的街道寂静无人,便凑到那人跟前。那人问,贵姓?邹森答,我是邹森,把东西给我吧。那人转身往北走,丢下话,跟我来。
下了公路,便是乡间的土路,越走越暗,路灯的光亮已照不到这里。邹森心紧上来,有意放慢了脚步,脚在路面上趟,趟到了砖头大的一个石块,便装作弯腰系鞋带,将那块石头偷偷抓在了手里。邹森不是那种傻透腔的人,心里有提防,如果来者掐xx巴念咒玩邪的整黑的,不肯如数交钱或反手再想从他手里抢去点什么,那就只好一拼,好在来者也是一个人,看身材未必比自己有力气,谁占上风还不一定呢。
邹森哪里想到来者是两人,而且两人从伍林那里知了他的落脚之处,又知了他的手机号码,早已在旅店外踩好了实施下一步动作的地点。两个打手从伍林口里已知邹森也是负罪出逃,他既将别人的二十万带在身上,那他手里最少还有自己的十万,与其取那二十万,何不连那十万也一并拿过来。伸手要,邹森一定不会乖乖臣服,那只好下黑手,反正已是负罪潜逃,虱子多了不怕咬,债多了不愁,再取他一命又如何,这种时候票子才是第一位的。两人又商议,如果明说找他来是取钱,邹森便极可能接了电话避而不见,还可能趁着夜色一逃了之,将那二十万一并吞掉,茫茫人海,又哪里去寻他?那就不如说是来给他送东西,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说送东西他就一定会咬钩了。只要两把刀逼到他心窝,不信他舍命不舍钱。即便他没把钱带在身上,那旅店的房门钥匙却是一定会带在身上的,取了他性命后,翻出钥匙,返回旅店,从房间里翻出东西后再连夜潜逃,一切也都来得及。估计警方发现尸体,最早也得等到天亮,到那时,不论天南还是地北,两人已在千里之外。这种流窜做案,神仙也难寻踪迹的。
那人见邹森在后面磨蹭,便停下脚步,催促说:“走啊。”
邹森说:“就在这里吧,你把东西赶快交给我。”
那人返身回来:“那你先把我的东西交出来。”
邹森愣了,说:“不是说你来给我送东西吗?我两手空空的跑出来,可有什么东西给你?是陈家舟让我在这里等你。”
说话间,一条黑影猛地从身后蹿上来,邹森的脖颈便被那黑影的胳膊紧紧地扼住了,腰间也被顶上了锋利冰冷的锐器。
黑影恶狠狠地说:“少废话,你今天要是不把钱交出来,我立马叫你去见阎王!”
邹森在霎那间就明白过来了,他被陈家舟和伍林那两个王八蛋算计了,这两个傻逼亡命徒也被那两个王八蛋耍玩了,今夜怕是难逃这两人的黑手,此命休矣!他哪敢挣扎,只是唔唔哇哇地说:
“兄、兄弟,你们让我松口气,把话说完,我死个明白,你们也杀个明白。我们都被人算计了,我从吉岗出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