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复杂的现实面前，又能怎样？

    秦默布防完，轮到大家发言。提前派到看守所的小侯说了一个新情况：quot;童小牛跟刘冬天天打架，潘才章却不闻不管，从迹象上看，他有点……quot;小侯没把话全说出来。秦默哦了一声，目光投向马其鸣。这事马其鸣也已听到，感觉有点怪，潘才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或者，他想拿这件事试探秦默？

    quot;先不管他，只管干好你的工作。quot;马其鸣说。

    这个时候，任何过早的行动都会给对方以警觉，马其鸣已接到不少电话，都在摸他的意图。他的反常和平静完全将对方困惑住了，这正是他要的结果。

    负责外围调查的二组组长说：quot;三监顶人坐牢的中年农民已经调查清楚，是南平人，以前在童百山建筑公司的一个工地干活，因为老婆生病，一次性向童百山借了一大笔钱，顶人坐牢很有可能是童百山安排的。他老婆目前还在那家工地做饭，但穿着打扮明显比以前好，像是换了个人。quot;

    quot;叫什么名字？quot;马其鸣问。

    quot;李三慢，老婆叫周翠花，有个孩子正上初一。quot;

    二组组长接着汇报，李三慢狱中的名字叫周生军，真正的周生军是三河市某领导的内弟，也是个农民，几年前因为一桩小事跟人打架，误伤了对方，致成重伤害，判了十年有期。据调查，周生军现在在沙漠边沿一家农场放牧，说是放牧，其实很有可能是在替这位领导经营农场。

    quot;派人接近周翠花，从她身上打开缺口。quot;秦默说。

    一切布置完毕，会刚散，袁波书记却来了。他进门便说：quot;我很想听听这次会，怕你们不同意，没敢进，现在谈谈可以吧？quot;

    马其鸣显得很不安。上次他找袁波书记汇报，袁波书记像是很犹豫，马其鸣便很不客气地质问道：quot;袁波书记，在你就任期间，三河市表面上繁荣一片，可暗中却涌动着这样大的一股暗流，难道你对得起市委书记这个职务吗？quot;当场将袁波书记问得脸红，尴尬了半天，说不出话。马其鸣之所以敢跟袁波书记这么讲话，是以前在佟副书记家老遇面，两人还在棋桌上动过手，缘由是袁波书记想悔棋，马其鸣坚决不让，连输三盘的袁波书记很没面子，说马其鸣得势不让人，典型的霸道作风。马其鸣说我又不是你三河的干部，怎能让你想咋就咋。这话把袁波书记说怒了，一把掀了棋桌，非要跟马其鸣理论，差点还摔了马其鸣的杯子，后来还是佟副书记说了半天好话，袁波书记才饶过马其鸣。

    袁波书记问：quot;进展如何？quot;

    马其鸣汇报说：quot;工作刚刚布开，要听消息怕还得等一阵子。quot;

    袁波书记笑了笑，他知道马其鸣的个性，一旦要做，就不会让他失望。不过他还是很郑重地说：quot;这事牵扯面广，调查起来难度一定不小，加上公安内部目前人迹混杂，你们一定要慎而又慎。quot;这些天，袁波书记也是矛盾重重。本来，他是要阻止马其鸣的，车光远的教训真是太深了，作为三河的一把手，他有责任保护好每一位同志。可马其鸣态度坚决，仿佛已经横下心来。再说，他们已背着他提前行动了，这个时候再阻止怕就有点说不过去。不过心里还是替他捏了一把汗。

    秦默一直在想着什么，等马其鸣跟袁波书记汇报完，他接过话道：quot;袁波书记，得想办法让李春江尽快投入工作。quot;

    袁波书记哦了一声。他今天来，也有这方面的想法。他用目光征求马其鸣的意见。马其鸣略显难为情地说：quot;他夫人住院，又是癌，这个时候，怎么好拉他回来？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