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奎这“歹人”-4
车,你也驾驭不了。古往今来,大凡能干出点事儿的,哪个不专,哪个不断?强伟也讲过民主,特别是刚来河阳的那两年,他几乎民主得过了头,可结果呢,越民主越出事,越民主步调就越难统一。如果不是他醒悟得早,在河阳,怕是早就没他说话的份儿了。
就说你手里有一张蓝图,想让大家齐心协力把它绘好,如果有人偏偏故意给你绘出不协调的一笔,那么这张图,还能叫蓝图?这样的事不是没有发生过,想想这几年,明里暗里,他让别人算计了多少?大好的机会,又让别人quot;民主quot;掉了多少?如果真能一条心,他强伟能这么被动?河阳能到如此困境?不过今天,强伟还是想铺开一张图,他倒要看看,在座的六位常委,会怎样绘上自己的一笔!会场的气氛依然是沉闷、压抑,谁也不想第一个说话,甚至,就没想着要说话。只要强伟的目光一碰过来,便马上垂下头,装出一副受苦受难相,生怕强伟点上自己的名。强伟有点恼怒:轮到你们说话的时候,一个个哑巴似的,到了下面,说得一个比一个多,一个比一个难听。不说是不?不说我就点名,一个个轮着讲!强伟再次扫了一眼会场,这一次他扫得更为尖锐,仿佛那目光,带了刃一样,要划开这一张张沉默的脸,看看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强伟都差点要开口点乔国栋的名了,市长周一粲突然开口说话了。
周一粲原本是不打算说话的,她的神志似乎还没有完全从昨天的惊险中恢复过来。昨天那一幕真是太可怕了,事后她反复地想,自己怎么就能做出那么惊人的举动呢?换在平时,怕连一半的勇气也没有。但昨天,她竟然做到了。可昨天那一幕,却也给她带来太多的混乱,到现在,脑子里都昏昏沉沉,清醒不过来。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还能说什么?昨晚她就想,自己在这件事上到底该持什么态度,是保持冷静,任其发展?还是站出来,尽一个市长该尽的职责?这选择的确很难,保持冷静,她做不到,她怎么能冷静得了?!要尽职责,怎么尽?尽到啥程度才算合适?这是个难题啊。合适这个词,很关键,也很难掌握。深了,会让强伟不高兴,会让很多人不舒服,更会破坏现有的这种微妙关系;浅了,那不又成了应付?应付对她来说,更难!后来索性想,先不主动,静观其变,看强伟还有乔国栋,会采取什么措施。然而,强伟刚才那番话,一下就把她的想法推翻了。到了这时候,强伟还在搞一锤定音,还在拿着铁榔头砸别人。这种做法,她受不了,真是受不了!quot;我讲几点。quot;她拿过话筒,略略平定了一下情绪,尽量用温和的声音道:quot;我们今天开这个会,目的是为了什么?善后我不反对,出了任何事,都得善后,不能无限制地把影响扩大下去。可这后怎么善?单纯地讲平息,讲制止,合适不?小奎的案子是拖了两年,谁拖的,大家都说自己没责任,那么责任到底在谁?为什么一个简单的案子,一年多时间就是查不实,我想有必要把负责案件的同志请来,当面给大家作个汇报,让大家会会诊。此外,这么快就认定,老奎爆炸案有幕后指使者,是不是太草率了点?会不会有转移方向的嫌疑?quot;说到这儿,她突然打住了,推开话筒,坦然又略带难过地,将目光投向强伟。
强伟并没有回避,他知道周一粲一定会讲。昨天的事,她功劳最大,表现也最突出。加上对小奎的事,周一粲一直有意见,现在该轮到她反驳了。但没想到反驳会来得这么快,这么有针对性。quot;还有吗?quot;他迎着周一粲的目光,问。
周一粲本来还想说下去,强伟这么一问,她倒不知道该不该继续讲了。吭了一会儿,道:quot;没了!quot;这一声回答令她失望。她这才发现:自己对强伟,有一种冲不破的怕,或者叫习惯性的屈从。怎么会这样呢?强伟笑笑,他居然笑了!他从周一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