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满地惊慌-1
白,进而一片苍白,嘴唇颤抖着:quot;我明白了,什么院党组,什么毛西副院长,都是你搞的鬼,是不是?quot;quot;老秦你太偏激了!你为什么总要这么偏激?quot;quot;我偏激?你们不明不白停我的职,不让我工作,还说我偏激?quot;quot;老秦你想想,上面为什么要停你的职?难道你自己一点觉悟都没有?quot;quot;为什么,不就怀疑我跟老奎不清白吗?不就怀疑老奎那个炸弹是我教唆着绑上去的吗?你们除了整天怀疑别人,还能做什么?quot;quot;老秦你冷静点,出了这样的事,你应该反省反省你自己!quot;quot;我反省什么,你说我到底该反省什么?!quot;秦西岳的态度已经很糟糕了,车树声想跟他说好话,都没法说。这个倔老头子!他真想丢下他不管,爱咋闹闹去。一个人如果总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这个人的思维方式还有行为方式就很可怕了。车树声无奈地叹了口气。他不希望秦西岳这样,他也不想看到秦西岳在偏激这条路上越走越远。
老奎那一个炸弹意味着什么?一个平头老百姓以生命向这个社会宣战,以最原始也最绝望的方式发出自己最后的一声喊,这些,他秦西岳难道不知道?他一定知道,他在装糊涂!偏在这时候,车树声的手机响了,一看是老婆周一粲从河阳打来的,没接,压了电话。他将秦西岳拉进屋子,继续说:quot;老秦你听我说,这事非同寻常,你要有足够的思想准备,上面不是平白无故停你的职。quot;秦西岳不说话了。车树声很少用这种口气跟他讲话,车树声一用这种口气,就证明事情比他想得要严重。但到底有多严重呢,他想不明白。一种感觉告诉他:有人怕了,老奎这一炸,怕是炸到了有些人的致命处,他们想堵住他的嘴,不让他乱讲话。
可我是乱讲话吗?秦西岳静静地思考了一会儿,跟车树声说:quot;好吧,我听你的,先回家。我回家总行吧?quot;车树声无奈地笑了笑。他知道老头儿在想什么,但他不点破,眼下有很多事,他都不明白具体原由,也不想明白。他就一个心思,要老头儿收回那些心思,再回到学问上去。
当初秦西岳要当人大代表,车树声就坚决反对,无奈上面非要让此人当选,他也只能点头。这些年,为这个代表,他跟秦西岳之间没少发生争执。他原本是不敢跟秦西岳吵的,秦西岳是谁啊?在沙漠所,秦西岳不但德高望重,而且在专业方面,已成为一座山,无人可以企及。
无论资历还是成就,秦西岳都远在他之上,远在沙漠所所有专家之上。在国际治沙领域,他也是顶尖级的专家,是宝。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这些年却突然迷上了为民请命,而且乐此不疲。车树声不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让老头儿热衷于这些事?难道仅仅是责任感,仅仅是对老百姓的那份感情?不,绝不。
如果这样想,那就简单了,也离谱了。
那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车树声虽然无法准确地说出,但隐隐约约地,能感觉到。这也许是秦西岳最能感染他的地方,但同时又是十分危险的地方。车树声向来对专业以外的东西不感兴趣,特别是政治,他不希望秦西岳在那条道上走得更远,走得更彻底。他希望老头儿一如既往地单纯下去,最好能像以前那样,做一个彻底的知识分子,能在学术这口井里,沉得更深。
但,这可能吗?想到这儿,车树声的心情愈发沉重,感觉有些话必须要跟秦西岳讲,却又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切入点,只好尴尬地叹了一声,道:quot;收拾东西回家吧,我送你。quot;quot;不用!quot;秦西岳一脸的倔强。
秦西岳的家在黄河北岸,一个叫水车湾的市郊结合点上。这两年银州变化得快,黄河以南已没地儿发展了,开发商还有外来投资者都将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