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穿着夏威夷衫的男子
这一带的别墅群,每一幢都建筑得十分开放,门锁什么的基本形同虛设。
西田家的别墅也是如此。正面有个极高的水泥门廊,门廊右侧,有一排用油漆涂过的低矮木栅栏,里面停着一辆自行车,大概那里就是自行车的停放处。
在自行车停放处的左边,也就是进入门廊后,正面就是一扇木门,那里便是玄关了。
但是,木门左边,就是两扇玻璃门组成的拉门,即便木门上了锁,只要一把螺丝刀,就可以打破玻璃,拉开门闩。进入房间可谓轻而易举。
玻璃拉门内侧挂着窗帘,遮得严严实实。
“夫人,我把客人领过来了。”
穿着夏威夷衫男子走上门廊,拧动着门把说道。屋里没人应答,四周一片死寂。
门似乎上了锁。
男子等了一会儿,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就又咔嚓咔嚓地拧动门把喊:“夫人、夫人,客人到了……”
说着,还从玻璃拉门的窗帘缝隙处,向屋内看过去,但什么也看不到。
“夫人、夫人!……”男子连呼着夫人的时候,金田一耕助站在门廊上环顾四周。
西田家的别墅里亮着灯,虽然灯光模模糊糊的,但是,还是可以在黑暗中,勉强看到方圆几米内的景象。四周好像长满了赤松和落叶松,每棵树的树龄都有五十年左右,树干差不多有一米粗。抬头望去,树梢融进黑夜和雾气之中,影影绰绰地看不清楚。
树梢上不时有水滴落下,想必是雾气挂在树梢上凝结成的。金田一耕助突然对支撑门廊的柱子中,最外面的那一根产生了兴趣。柱子用天然原木制成,表面有好几个直径大约两、三厘米的研钵状圆洞。
金田一耕助起初莫名其妙,怎么也想不通。直到他忽然想起,下午江马容子所说的话时,脸上才露出了微笑。
那根木头应该是被虫蛀了。当别墅里没有人的时候,啄木鸟就会来这里啄虫子吃。
江马容子的确这样说过:“门廊的柱子上,全都是咏木鸟啄出的洞……”金田一耕助看了看,其他的几根柱子,发现还有两、三根原木制成的柱子,但那几根柱子上面,没有啄木鸟啄过的痕迹,而且柱子底部,还积了一堆不知是木屑、还是虫粪的黄色粉未。
大概这几根柱子太靠门廊内侧,啄木鸟不敢靠近吧。金田一耕助正准备数出,有多少个啄木鸟啄出的洞时,只听得穿着夏威夷衫的男子自言自语道:“真是怪了,到底怎么回事?”金田一耕助也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看着正门。
就在他悠闲地,观察着柱子的时候,穿着夏威夷衫男子一直在不停地,咔嚓咔嚓地拧着门把,嘴里还喊着“夫人”、“西田夫人”。但是,房间内还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有窗帘上的灯影,静默地映在那里。
“西田夫人是一个人住吗?”金田一耕助看着停放处的自行车问道。
因为他觉得,不管西田照子看上去多么年轻,但是,一位五十岁的女士,也不大可能骑自行车。
“嗯……嗯,是的,是的。”
穿着夏威夷衫的男子一边含糊不清地回答着,一边跨过栅栏进入自行车停放处。那里有一扇玻璃窗,也用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
穿着夏威夷衫的男子从窗帘缝隙里向内看去,突然“啊”地叫了一声,整个身子都贴向窗户。
“怎么了?”金田一耕助应声问道。
“好像有点不对劲……”
说着,他不停地变换位置,从缝隙里仔细观察屋内,突然大叫一声:“啊!……这、这是……”
说着,身子如同被弹出来一样,他猛然回头,看着金田一耕助。
“你怎么了?有什么……”金田一耕助好奇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