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高尔夫球场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接到电话,说江马容子从东京来到这里了。于是,他们两个人又匆匆地来到M高原,此时已是当天滂晚的六点左右。
M高原的秋天,太阳落得很快,六点半时,天色已经微暗。但今晚和昨晚不同,没有雾气,便也不会迷路。
两人在西田家立门牌之处下了车,走向门廊。看门狗朱庇特又照例,大声地吠了起来。别墅周围。还有一堆便农警察在搜査。
“今天真是辛苦各位了。”
金田一耕助和等等力警官走上了门廊,冈田助理警官打开玄关旁边的玻璃拉门,迎接二人。
十二张榻榻米大小的客厅里灯火通明,房子和武彦在客厅一角的餐桌旁边,面对面坐着吃饭。朱庇特卧在房子脚边,房子反复喝止,才让它停止了吠叫。江马容子不知是已经吃完了饭,还是无心吃饭,独自坐在客厅中央的桌子旁,用胳膊支着脑袋。她的眼神一碰到金田一耕助,马上闪烁了一下。
刑警友井跟她同坐一桌,做好了讯问的准备。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武彦像是吃完了,起身离开餐桌说,“要是问容子的话,我们最好不要在场,还是离席吧。”
“啊,等一下!……”金田一耕助栏住他,说道,“我有话想先问你……今天中午忘记问了……”
“哦,请吧,问什么都行……”
“是关于昨天晚上的情况。据那位夫人说,你们等照子女士,等到十二点才上床睡觉。之后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状况?”
“哦,我想起来了。大概是半夜一点半左右吧,我被朱庇特的叫声吵醒,下了一趟楼。我想伯母是不是回来了……”武彦边回忆边说着,“下楼的时候,我去叫川岛女士,但是,她睡得很熟,全无反应。于是我就安抚了一下朱庇特,回了二楼。之后就没什么了。”
“朱庇特一般都待在什么地方?”
“我不知道平时怎么样,昨天晚上,它肯定是待在客厅里。它一叫,我们在二楼就睡不安稳啊。”
“川岛夫人,朱庇特总是待在这儿吗?”
“是的。每天晚上,都让它睡在客厅里。家里都是女人,所以,照子训练它睡在这里。”
房子的语气还是像舍监一样。
“对了,武彦先生,你说去叫川岛女士,但是她没有反应,你就回了二楼。那么,你没有见到川岛女士,是吗?”
“当然。”武彦苦笑着说道,“川岛女士虽然上了年纪,但是毕竞是女士,我总不能半夜窥探她的房间啊。”
“哦,好的,谢谢。那接下来……”
房子听着二人的你问我答,似乎有话想说,但又一转念,走出了客厅。大概她觉得,开口就会让人觉得她在辩解。
“你好,刚才真不好意思。”金田一耕助把椅子拉到江马容子的桌子旁边,说道,“请你好好回答主任的问题吧。”
“不、不,金田一先生!……”冈田助理警官挥手说,“还是你来问吧。你对此事的了解也比我多。”
“哦,好的,那就不客气了……”金田一耕助接过话来,严肃地说,“江马小姐,那麻烦你回答我的问题。”
“好的。您请问吧。”容子打了个寒战似的,耸了耸肩。
“事情发展到现在这样,我想你一定受惊了。”
“当然是的。”
“你是否预料到,早晚有一天,会发生这种情况?”
“怎么会!……”容子语气强烈地否定道,但是,马上又垂头丧气地说,“但是,现在想来,我实在太大意了。也许我对妗子的关心,还是不够吧。”
“那就是说,昨天,你告诉我的那些话,其实你自己也半信半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