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篇 红妹啊红妹
“钱花了就舒服了?”苏兰芳学他老家的土话:“心口子就平了?”
兰宗震被惹笑了,也用老家土话说:“没治呀,驴啃脖子工变工,人家请你了,你不请人家就输理了!”
两人笑过后,苏兰芳问:“驴啃脖子工变工,啥意思?”
兰宗震一愣,随即又笑了:“你没见过驴,当然不知道啥意思了。”
“快说呀,我想听。”
兰宗震给她讲起了这句土话的典故。
过去,农村大集体时,生产队里养的驴多,他还放过驴呢。驴身上痒痒了,也会去找塘土厚的地方“洗澡”,在厚厚的土里打上几个滚,起来,抖去身上的土,这澡就算洗完了。驴也会找截土墙什么的去蹭痒痒。不论是洗澡还是蹭痒,有个地方的问题老也解决不了。什么地方呢,就是驴脖子。驴们也很聪明,找个伴儿面对面,你的嘴啃我的脖子,我的嘴啃你的脖子……
兰宗震的典故还没讲完,苏兰芳就笑的直不起腰来了。
“有什么可笑的?”
“这对工变工的驴一定是一公一母了?”
“为什么?”
“异性相吸么!”
“嗯,……有点意思,不过……”
“什么?”
“那时候,我太小了,还不懂这个……异性相吸的道理。”
两个人又笑了起来……
为了给红妹过生日,老太太三天前就给儿子下了命令:“三月初六日,就是天塌下来,你、你也得到醉八仙饭庄陪我吃饭。”唐学强感到很奇怪,就问:“妈,三月初六是个啥日子呀?”
“别管啥日子,你陪我半天就是了。”
唐学强一算三月初六是四月二十四号,是个星期六,下午院里开会,全市政法工作会是星期天全天。星期六上午正好有半天时间,陪老母亲吃顿饭,也是应该的。他愉快的答应了。
红妹那天说要过生日,老太太半天了没有说出话来。她来唐家连帽子算,也五年了。当年17岁的小姑娘变成今天23岁的大姑娘了。从来没有提出过要过生日,今年为什么突然提出要过生日呢?这可真就奇了怪了!
“日头爷从西边出来了。……好!红妹,我们给你过,到饭店里去过!热热闹闹地去过!”
星期六早上九点,一家三口人来到了醉八仙饭店的包厢里。大家刚扶老太太坐下,柳倩倩母女俩就来了!老太太看到过去的这位前儿媳妇,脸子就下来了。
红妹见老太太不高兴了,就说:“妈,嫂子和强倩是我请来的的。……嫂子,来坐!……强倩,快!去给奶奶磕头!”
唐学强把神情恍惚的强倩拉到了奶奶面前,强倩扑嗵一下真跪倒了奶奶的腿前:“奶奶,孙女给奶奶磕头了。……奶奶,别气我妈妈了,她是上坏人的当了。…奶奶,奶奶……”
老太太虽然嫌强倩不是个男孙子,但看到孙女如此懂事地给她磕头,又联想到孩子受了那么大的罪,心里一酸就掉下了浑浊的泪:“来,孙女,起来…”
唐学强帮老太太把强倩拉了起来,不管怎么说,打折了骨头连着筋,自己的骨血就是亲。老太太爱怜的说:“就让孙女坐我这吧。”
强倩是个聪明伶俐的孩子,见奶奶脸色转晴了,就又给奶奶躹了一躬:“谢谢奶奶!”
强倩坐下后,大家也在红妹的安排下,依次坐了下来。
柳倩倩诚恳的对老太太说:“奶奶,你今后就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骨可不得了。我呢,今天下午就要回青湖了。要不是让强倩来看奶奶,红妹请我我还不敢来呢!实话实说,我也没脸见你们……”
见柳倩倩说着说着就哭了,老太太又心软了:“你非要走的话,就把强倩留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