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贵刚闭上眼睛，床头的保密电话突然响了。祁贵吓了一大跳。这是个只有公检法和少数人知道的电话号码，装上一年多了，从来没有响过。今天突然响了，肯定是有紧急情况，不然的话，这个电话是不会响的。

    5月20日10时20分。晴天。

    龙江市委1号会议室。只有召开重要会议时，龙江市委的领导们，才会在这里开会。今天，１号会议室里做出了一个重大决策。市委常委会进行到了最后一个议程：关于新城市委班子的问题。

    市委书记陈刚声若洪钟地说:quot;马炳同志的建议很好，派于波去新城。新城这个地方该有个得力的干将去了，再不去个人扭转一下乾坤，这个大名鼎鼎的经济发达地区，就会继续走下坡路，经济萎缩的局面将会继续持续下去。但是，马炳同志让杨栋卸任后到人大去当主任，这一点我不敢苟同。quot;

    陈刚喝了口水继续说:quot;这个杨栋该下去了。你们听听老百姓是咋说的？-市委书记军事化，卖官书记咚咚嚓，法院院长不懂法，公安局长卖字画，水利局长守的干河坝，电力局长点的蜡，粮食局长搞自杀，国有资产私人化，下岗工人泪哗哗-说杨栋军事化是因为新城市的双拥工作做得不错，新城去年获得了国家模范双拥城的称号。这个整天到舞厅咚咚嚓的家伙是谁呀？乱弹琴嘛！quot;

    市委副书记马炳见陈刚询问的目光盯着自己，说:quot;可能有领导进过舞厅让老百姓发现了，这确实欠妥当。不过，究竟哪一个，连老百姓也说不上来。quot;

    陈书记喝了口水，继续说:quot;法院院长不懂法的事儿是有的。那个美国人投资的公司据说就是一个姓佘的副院长违法查死的嘛！公安局长卖字画我没看见，乱弹琴嘛！那个持枪伤人、入室强xx的案子到现在还没有破，你们说，这老百姓能满意吗？quot;

    quot;针对这起案件于波同志曾提出过疑问，受害人为什么不报案？据我所知，说是与环球集团有点关系，杨栋说要保护企业家，这个观点没有什么不对，身为市委常委、常务副市长、公安局长的于波硬要查。这两个人就有矛盾了。三年前，我对杨栋说过，于波调进龙江市公安局了，这案子还得破。杨栋给我立下了军令状，三年内破不了案，他这个市委书记就地辞职。quot;

    quot;如今三年过去了，这个案子还是破不了，据说又出现了持枪伤人案。紧接着，又是恶性爆炸案。乱弹琴嘛，我说你用的这个公安局长是干啥吃的？老百姓说他卖字画，说明他不务正业嘛！至于水利局长守干河坝，这也是毋庸置疑的现实。现在的新城市为了保证工业用水，已经限制农民浇地了。这个于波不简单嘛，三年前就提出了-引黄入新-工程的设想，可就是没有人重视。今天怎么样？事实证明于波同志是正确的嘛。所以，这个杨栋我看就下去得了，免得当个举举手的人大主任，把新市委给忽悠了。quot;

    马炳接上说：quot;陈书记，你这一提醒，我倒改变主意了。quot;

    quot;噢？quot;陈书记问：quot;又有啥高见？quot;

    马炳：quot;我看这个杨栋该撤职！quot;

    陈书记:quot;是呀！无功便是过。如果把杨栋摆到人大主任的位子上，他肯定要对于波指手画脚，他是个看不惯别人做事的人哪！quot;

    马炳早就发现陈刚对杨栋不感兴趣了，开始发现这个秘密时，他有点吃惊。陈刚过去对这个新城市委书记可是言听计从哪，这倒不是因为这个杨栋有什么能耐和本事，因为杨栋是个有来头的干部。他是从省委下派的过渡干部，干一阵就可以直接到省委去上任了。

    这事儿曾被新城的老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