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钱,还说各车间、各部门要自己想办法克服困难,不要遇到困难就找领导。”
郎三激动地说:“你们知道大赵的父亲是谁吗?他是我们厂的老劳模,前些日子赵师傅到煤场抓偷煤的受了风寒,夜里值班护厂,病倒了……没钱住院!领导都说厂里有困难,车间困难不困难?我们的工人困难不困难?”
程锐被郎三问得哑口无言。那天晚上煤场外面刘克平、老赵头、老冯头几位老人帽子上和胡须上结着霜花的形象浮现在他的眼前……
工人们嚷着:“程厂长,王书记,不能处理我们主任,不能处理……”
林媛低下头说:“厂长,这事怪我没调查清楚。”
王大义说:“郎三,你还暂时负责车间工作,听候组织处理。我们现在去医院。”
程锐眼里含着泪还没走出悲情,站着发愣,王大义拽着程锐从车间办公室出来,拉着程锐上了车,破旧的吉普车轰鸣着驶离了204车间。
王大义边开车边说:“还说我急,你的脾气也好不到哪去!”
程锐心情黯然,坐在旁边一言不发。
吉普车驶进厂医院,两个人跳下车,走进住院部。在护士的引导下,来到了
二楼的内科病房。
老赵师傅闭着眼睛,半躺半靠在病床上,长满老年斑的手背上挂着点滴,药液一滴一滴向下滴着。本来他不想住院,在家吃点药硬撑着算了。本来就入不敷出的家庭状况,哪有钱住院啊!多亏了郎三。昨天晚上郎三过来看望他,他紧紧拉着郎三的手……听见门响,老赵师傅睁开眼睛,见是程锐和王大义进来,挣扎着想坐起来,程锐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按住了老人。
程锐关切地询问了病情后,说:“有什么要求,你老人家和我说。”
老赵师傅连连表示感谢,混浊的眼里涌着泪。
王大义说:“老赵师傅,听说咱们厂的老劳模成立了一个‘把劳模进行到底’小组?”
老赵师傅说:“哪有什么小组?那都是别人瞎起的名。我们几个老头退休了没事,别的不能干了,护护厂看看家还行。”
程锐激动地握住了赵师傅的右手连声说:“谢谢!谢谢你赵师傅!”
这时老冯师傅提着饭盒走进病房:“哟,厂长、书记都在这。我让儿媳妇包了点饺子。”说着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程锐同冯师傅打招呼,王大义腾出床边的地方,让老冯师傅坐。
程锐赞许地说:“老冯师傅的唢呐吹得好啊!”
老冯师傅说:“也就是心烦的时候,吹吹小喇叭出出怨气。”
两个老人又同程锐和王大义说了一会儿厂里的事,老人们都在为厂子的现状担忧。
程锐和王大义同两位老师傅告辞,走出病房。两个人边走边聊。
王大义说:“魏长平卖发电机的事不处理影响很不好,你看不出来吗?郎三今天是拿卖废铜的事和你叫板!”
程锐说:“我知道他的意思。但一定要严肃处理郎三!”
“魏长平卖发电机的事你不处理,你处理郎三合理吗?”
“卖发电机发生在你我来之前,204车间卖废铜发生在我们到来之后,必须严肃处理!”
“我不同意!”王大义说,“这两件事性质完全不同。卖废铜只是违纪,卖发电机是贪腐。”
程锐说:“我琢磨204车间卖铜屑的事背后不简单啊!你那边在调查魏长平卖发电机的事,这边就有人写信举报204车间卖废铜私分。”
“我也觉得不太对劲。”王大义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我们都上了郎三的当了,他是故意拿这件事叫板。”
“厂规厂纪谁也不能违反,不管是谁!不管是什么理由!”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