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连忙说：quot;点了点了。quot;白胜鹏说：quot;是不是野生的啊？quot;婉凌说：quot;我点的是野生的，只是不知道他们的货真不真。quot;白胜鹏说：quot;这样，你叫他们抓一个过来看看。quot;quot;啊……quot;婉凌愣了一下，心想，你要看不会到厨房里来看呀？不过这个话也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嘴里还是很爽快地答应说，quot;好好，我让他们抓过来。quot;婉凌匆忙叫来服务员，添了一道香辣野生甲鱼，又让他们到水箱里挑了一个最新鲜的拿过包厢去看。

    白胜鹏让服务员把甲鱼反放在地上，撕开一双筷子去逗弄它，嘴里念念有词：quot;翻过来，翻过来，翻过来……quot;他乱戳乱捅了一阵，把筷子往地上一丢，直起腰来对服务员说：quot;假的。你这是塘里养的。野生甲鱼自己会翻身。你看它，我都快把它肚子扎破了，它动都不动一下。quot;两个副局长附和说：quot;这个绝对不是野生的。野生甲鱼灵活、有劲儿！你一把它翻过来，它就两腿一撑，一下子就转过身来了。quot;服务员分辩说：quot;这确实是野生的，可能人多把它给吓着了。quot;quot;假的假的。quot;白胜鹏摆出一副quot;你不要跟我争了quot;的神气，挥挥手说，quot;叫你们经理去搞两个真的过来，贵点儿没关系，只要鲜活就行。那个，陈局长，你给盯着点儿。照我这样子，把它翻过来，拿筷子捅两下。quot;白胜鹏伸出两根手指做了个往前刺的动作。

    婉凌回到又脏又乱的后厨。服务员叫来一个西装革履身材瘦长的小伙子。小伙子自我介绍说他姓刘，是这个酒楼的经理。婉凌把白局长的意思说了。小伙子客气而冷淡地一笑，说：quot;小姐，这就是纯正的野生甲鱼。quot;婉凌本来对甲鱼没什么研究，却不得不照了白胜鹏的话说：quot;这甲鱼不会翻身，肯定不是野生的。quot;那姓刘的经理又是客气而冷淡的一笑，指着甲鱼的头、脚给她看，字正腔圆地解说野生甲鱼和养殖甲鱼之间的差别。婉凌听不出什么名堂，仍是坚持要quot;会翻身quot;的甲鱼。刘经理还想说什么，仍旧先露出了那客气而冷淡的笑容，婉凌一看见那笑容就浑身冒火，不等他开口就抢在头里怒斥：quot;你还有完没完了？我说它不是野生的就不是野生的！要你另外弄个甲鱼过来就这么难吗？quot;刘经理那个招牌式的笑容里终于掺杂进了一点别的表情，无奈地摊开手说：quot;这大中午的，上哪儿去买甲鱼啊？要不，您换个菜吧？quot;quot;不换！quot;婉凌挥手大喝一声，把那瘦高的刘经理惊得抖了一下。发脾气是没有用的，婉凌烦得要命，指着水箱中的甲鱼说：quot;你把它们全捞起来，一个个放在地上，看哪个能翻身的。quot;刘经理只得依言叫服务员挨个把甲鱼捞出来，反放在地上，递了根筷子让婉凌去戳。婉凌拿着筷子，躬着身子，正要向那滑腻的小东西戳去，眼前浮现出白胜鹏拿两个指头往前捅的手势，突然涌起一阵嫌恶，像吃了只活苍蝇似的。

    quot;见你娘的鬼去！quot;陈婉凌骂了句粗话，把筷子狠狠摔在地上，对那瘦弱的刘经理说，quot;我还要刚刚退下来的那个！对！就那个！剁碎了炒！quot;

    刘经理和服务员面面相觑，愣了好半天才小声骂了句：quot;神经病！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