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小丽摸了摸擦抹得红红白白的老脸，感叹地说：quot;我都已经是他日黄花了，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quot;

    陈婉凌说：quot;哪里哪里，吴台长风华正茂。quot;

    小编辑还一直站在那儿呢，这会儿赶紧接了陈婉凌的话说：quot;陈局长说得对，吴台长在我们心目中永远是最漂亮的。我敬吴台长一杯。quot;

    吴小丽也忘了继续刁难陈婉凌，端起酒杯就喝了。小编辑赶紧把杯子里的酒给干了，僵持了将近二十分钟，他这杯酒，总算有了着落。

    事后，小编辑经常与人说起quot;吴台长对下属亲切，没架子。陈局长脾气大，一般人给她敬酒都不喝的，要领导敬酒她才喝quot;。不知情的人听了，就在后面批评陈婉凌：不就是个副局长吗？论实权，还不如台长大呢，有什么好神气的？知情人听了，只笑笑地不搭话，背地里给小编辑取了个外号，叫quot;憨宝quot;，就说这人憨得可爱，但再可爱，毕竟还是quot;憨quot;的。

    15

    陈婉凌再聪明也只不过是一个仅有两年多工作经验的干部而已，对于政治，她可以说连边都没摸到，对于领导艺术，也仅仅是略通一二，跟吴凡这样的九段高手过招，自然是惨败无疑。

    在前不久开展的巡回看变化活动中，吴凡当面表扬陈婉凌，在酒桌上又给足她面子，婉凌以为有了机会，就挑了个她认为吴书记比较清闲的时间，前往汇报工作。

    吴凡看见陈婉凌显然有些吃惊，他定了定神，露出迷茫的神情说：quot;你是，那个……quot;

    看起来吴凡对婉凌有些模糊的印象，但一时想不起来。

    婉凌急忙微笑说：quot;吴书记，我是广电局的陈婉凌……quot;

    说到广电局，吴书记这才记起来：quot;哦，是了，上回巡回看变化活动时，我听过你的解说。quot;

    又问：quot;你找我有什么事吗？quot;

    婉凌赶紧说：quot;我上回跟您提到过想给艾城制作一个宣传片的事，不知道您还有印象没。这是我们编写的宣传片脚本，想请您指导一下。quot;

    吴凡接过陈婉凌递过来的稿子翻了翻，说：quot;好嘛，可以嘛，拍宣传片是好事，可以拍嘛，这个事你向分管领导汇报就可以了嘛。quot;

    陈婉凌没想到吴凡会这么说，上回跟他提到这个事时，他显得很乐意的样子，这会儿却把事情一脚踢给分管领导，完全不愿管的样子，她一时情急，脱口说：quot;已经向分管领导汇报过了。quot;

    吴凡说：quot;向分管领导汇报过了就行嘛，还来找我干什么？quot;

    婉凌心知说错话，赶紧补救说：quot;分管领导都说吴书记水平高，要请您把把关……quot;

    吴凡脸色一沉，用手指敲击着稿纸说：quot;这是哪个说的？哪个说的叫哪个来跟我说！quot;

    婉凌吓得不敢做声，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过了一会儿，吴凡缓和了语气：quot;宣传片，可以拍，你们只要协调好各部门之间的关系，尽管放手去做就行，不用再来向我汇报。quot;

    婉凌来找吴凡的目的就是想借助他的威严争取各个部门的配合，吴凡当了这么多年的领导，不可能不知道她的用心所在，他这样说，就是表明对这件事情既不反对也不支持，她想怎么做，全凭她自己的本事。

    陈婉凌的如意算盘落了空，颓然地走出政府大楼。

    后面有人追上来叫了她一声，婉凌回头一看，却是何芳。

    何芳满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