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应该是很高的。可是,说实话吧,我们中国的事就是这样,没有办法。明明有些干部素质不高,你还拿他没治。现在企业已经纷纷改制了,我们青云市的企业,大多是私有企业,或者股份制企业了。在企业里当工人,如果不好好干,非开除不可。可我们党政机关呢,一个干部如果不犯错误,你就不能辞了他。甚至连批评得重一点,对方也受不了,急了就和你吵。我们也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易锋道:“我们纪委竟有这么一个人,他还是宣教室的副主任呢!”
蓝屏山道:“是啊,他不好好干工作,还一直想转正呢。几年没给他转正,他就闹情绪,想不开。现在啊,成了我们纪委的一个包袱。”
易锋道:“真是岂有此理!”
蓝屏山道:“他的父亲是南下干部,原先干过我们青云市的商业局局长。他父亲倒是一个不错的干部,在青云市还有一定的名望。以前清正廉洁的干部也不少,那个时候的风气就是比现在好。姜一冰的父亲就是一个比较优秀的干部,机关里面大家都买他的帐。所以,在他儿子初中毕业后不久,人事部门就特别给予照顾,把他招进了工商局下面一家工商所工作。姜一冰这个人,要说坏也不坏,对同志也是挺热情的。特别是刚开始参加工作那会儿,工作也挺积极地,人缘也好,所以干了两三年以后,就干起了工商所的副所长,后来又干了所长。但是,当他干了所长以后,就开始学会了吃吃喝喝,所里开始有了反映,听说还有吃拿卡要的行为。后来在人事调整时,工商局的领导另外调了一个所长进来,让姜一冰担任党支部书记。这下他就更不干了,非要调离工商部门。他找了好多社会上的关系,也找了纪委的领导。他说自己执法太严,得罪了人,并且说自己很适合干纪检工作。工商局的一位领导也是这样介绍他的。当时我们纪委也缺少人手,正在四处物色人,而且需要有一定工作经验,在各方面的业务上拿得起来的人。考虑到工商局待遇好,我们纪委当时是所有部门里面待遇最低的,工商局的同志愿意放弃那么好的待遇来干纪检工作,想想也挺感动的。于是大家就同意把他给调过来了。刚开始,市纪委任命他干纪检室副主任,可他在办案时经常开小差,他插手一些案子就不太办得下去。所以后来就安排他干了信访室副主任。信访室原先一直是比较清闲的,每天就是收收信,接待接待,从来就不去搞什么初查。可姜一冰一来呢,他就把信记工作的职能‘发挥’出来了。他拿到一封他认为有‘价值’的信后,就大刀阔斧地去初核,掌握到一定证据以后,就采取勒索的办法,逼一些有问题的干部就犯。经常让一些干部请他吃饭,给他送东西。他一天三餐喝酒,整天都醉醺醺地,根本就不像一个纪检干部了。纪委常委会上讨论过好几次,准备把他这个副主任给免去,可他却经常来找领导,要求把他给转正。你说好笑不好笑?”
易锋道:“后来怎么样?”
蓝屏山道:“纪委领导考虑到他在信访室长期下去不行,又不敢把他这个副主任给免了,怕惹急了他拿刀子杀人。于是就把他调到了宣教室,还是副主任。因为宣教工作比信访室更加清闲,说实在的,我们纪委的几项工作,这几年都没有好好抓起来,比如这宣教工作吧,也没有怎么抓。特别是姜一冰来了以后,纪委领导也不想宣教室抓什么工作,怕他一抓上就抓出问题来。于是,姜一冰整天坐在办公室里抽烟,有空就拨电话,把青云市里有职有权的一些部门都在脑子里想一遍,今天让这个请客,明天让那个请客,他的工作不是搞宣教,而是组织一批食客轮流开会。听说他们还组织了一个什么会,姜一冰就是这个会的常务副会长。”
易锋道:“他和骆财生有什么关系?”
蓝屏山道:“骆财生能看得上他什么?还不是给他吃几餐饭,给他点小纪念品?拉笼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