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仙
石,趔趔趄趄地去了那边。
见陌生人来到近前,短腿老汉收住剑向他报以微笑。待互相通报过姓名,才知那人是电机厂的退休副厂长,姓赵名杰。习平均问他为何不参加山友协会,这位昔日的赵副厂长马上现出一脸的沮丧:quot;咳,咱早就想入,可是人家不批呀!quot;习平均问为什么,赵杰说:quot;还不是因为我不够正股级?咳,我在部队十八年,到地方又干了十八年,没想到现在被排除在组织之外了!你看,我这是咋混的呢!quot;说着,他quot;嗖quot;地拔剑出鞘,高竖着举起,眼瞅剑梢所指的天空,英雄落魄般长叹了一声。
看见他这副模样,习平均心情更加烦乱,与这位赵副厂长连一声招呼也没打,就从他身后悄悄地溜走了。
第二天早晨,习平均便没再上山。他想,既然上山搞得自己心情不好,那就在家里呆着吧,专心致志地练书法。
不料,当他在书房里准备好纸墨,那颗心老是静不下来。他在想这么一个问题:我这样改变计划不再上山算咋回事呢?是胜了还是败了?
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结果,决定开始写字。写什么好呢?对了,就写鲁迅的两句诗:quot;躲进小楼成一统,管他冬夏与春秋。quot;写了挂在墙上,端详半天觉得不好,便撕了重写。一连写了七八遍,似乎有点意思了,才将其留在墙上。
第二天还是没去,心稍稍安定,字也有些长进。下午正写着,院门一响,原来是支兴高来了。习平均不情愿地走出去迎接,这位协会秘书长端详着他的脸道:quot;老习,这两天怎么没上山呀?我们放心不下,今天我做个代表来看看你,你是不是病啦?quot;听他这么说,习平均心里又生出反感来,便没好气地回答:quot;没病,我这身体棒着呢!quot;
到了屋里,支兴高看见了墙上挂的与地上摆的,嘴巴张圆了瞅着他说:quot;噢,原来你在家练书法呀?quot;接着,他便背着手观看起来,边看边点头道,quot;嗯,写得不错。写得不错。quot;
听他这么夸奖,明知其中大有水分,习平均心里还是高兴的,拈笔笑道:quot;瞎写,瞎写,见不得人的。quot;支兴高摇摇头认真地说:quot;怎么见不得人?我倒是希望你的书法作品马上问世,让大家都欣赏呢!quot;
接着他告诉习平均,山友协会计划在下个月搞个会员书画展,希望他的作品能为展览增光添彩。
习平均听完这话沉吟起来。平心而论,他是很想让自己的作品参加展览的。要知道,自己写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在广庭大众之下亮亮相呢。在文化局的这些年,局里经常举办书画展览,他要参展是很容易的。可是由于郁和海不会书法,为了避免招致他的嫉恨,习平均从来没把自己的作品拿出来过。习平均现在想,如今我已经离开了他,也就没有必要韬光养晦啦!
不过,现在要参加支光高说的这个展览,分明有个前提条件,那就是加入山友协会。这又是我不乐意的。唉,到底怎么办才好呢?
支兴高显然觉察到了他的思想活动,抬手将他肩膀一拍:quot;老习你怎么这么拗!让你入会你就是不入,山友协会难道是国民党?quot;
习平均急忙摆手:quot;支主任你不要上纲上线,我不入会,主要是想图个自由自在。quot;
支兴高十分不解地看着他说:quot;自由自在?离开了组织还能自由自在?真是奇谈怪论!要知道,人不是生活在真空里的。马克思说过,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你想,如果你彻底脱离了社会关系,那还成其为人吗?quot;
听他搬出马克思的话来,习平均心里quot;咯噔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