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萌萌只说是回来，没讲这么具体。林雅雯心里忍不住就又冒出死人两个字。她说：quot;你这个当爸的，真是服你了。她现在听你的，你赶快问问，她到底啥时回，问清楚了再告诉我。quot;过了一会，周启明打来电话，说萌萌不让他操心，她自己有办法。

    quot;她一个孩子，能有什么办法？马鸣呢，不是他鼓动着让孩子们在广州开店么，总不至于让萌萌一个人回来吧？quot;周启明说：quot;马鸣早就回来了，他在河西市的商铺让老婆抢了，他回来打官司。quot;林雅雯便一刻也坐不住了，电话里跟周启明无法说清，打萌萌的手机，萌萌又不接，死孩子，现在居然啥事也不跟她这个当母亲的说！

    车子刚上路，孙涛书记的电话来了，让她立刻赶到市里，说陈根发他们在他办公室。林雅雯没敢犹豫，掉头就往市里赶，等到了孙涛书记那儿，就见陈根发、老刘还有王正明几个码字儿一般码在沙发上。

    quot;怎么回事？quot;林雅雯进门就问。

    quot;你问他们！quot;孙涛书记态度很不友好，他已跟他们费了大半天口舌。

    quot;老陈，怎么找到这里来了？quot;林雅雯转向陈根发。

    quot;我们也是没办法，明明帐上有问题，却偏要让我们交，我们怕……quot;

    quot;怕什么？quot;

    quot;厂子一交，这些帐就越发成了死帐，再也没人查没人管了。quot;陈根发熬着一双黑眼圈，另外几个人，眼里也充满血丝，这些天他们压根就没睡觉。

    quot;那你们找孙书记能解决啥问题，流管处不归市上管，这点你们不是不知道。quot;

    quot;我们是想让孙书记向上面反映一下，移交的事先缓缓，这帐，真是有问题。quot;

    quot;有什么问题？quot;孙涛书记忽然接话道。

    quot;单是我们两家，就有两千六百万货款不明去向，这还不算问题？quot;

    quot;你们查流管处的帐了吗？流管处是大一统的管理，产品由处里调配，货款由处里统一收回，你们小厂收不到款，不等于流管处也没收到。跟你们解释了多少遍，为什么听不进去！quot;

    quot;孙书记，不是这样的。那些预制件让人暗中给到了别处，流管处帐上肯定也没这些钱，这我敢保证。quot;陈根发急赤着脸道。

    quot;凭什么保证？就凭你们几个的主观猜测，还有瞎怀疑？quot;

    quot;我们有证据。quot;一直低着头不说话的刘副厂长突然说。

    quot;什么证据？quot;孙涛书记不耐烦地问。这几个人跑他这儿反映情况，不是件好事。并不单单是他没管辖权，关键在于，这些人反映的问题太过棘手，就算属实，他孙涛也无可奈何！

    quot;五年间他们累计向水电工程公司调配的预制件累计价额达一千二百万，水泥价额达三百二十一万，还向几家私人工程队调配水泥及预制件一千多万，这些钱一分也没到帐，全让开发公司收走了。quot;

    quot;这数字哪来的？quot;孙涛书记一惊，进而又说：quot;开发公司是流管处的开发公司，既然收了款，怎么能说是不明去向？quot;

    quot;孙书记，这里面名堂多着哩，开发公司压根就没帐，钱全进了姓洪的腰包。为掩人耳目，两年前姓洪的烧了三间办公室，说是把帐烧了，这事，可疑啊。quot;

    quot;……quot;

    孙涛书记怔住了，林雅雯也怔住了，刘副厂长反映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