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有人窃听，然后才压低声音告诉姜钧：quot;这里边还真的有原因，原来评估这个开发小区能赚3000多万，当年黄智和柳海洋决定，按照项目评估报告提发奖金，当初确定的奖金提留标准是项目利润的20%。您想想，3000万的20%就是600万啊，这600万，按说项目没有完成，这仅仅是一个项目利润的预期值。可是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董事会竟然批准了这个奖金提取意见，于是那一年仅仅这一个项目，公司就提了600万奖金给大家分了。quot;

    姜钧惊讶：quot;预期利润就能分奖金？董事会怎么可能批准？quot;转念又觉得自己这个问题提得太幼稚。国有企业的董事会，也就是不同单位的官员分赃获利的又一个渠道而已。那些董事们没有quot;懂事quot;的，他们代表的仅仅是quot;国有quot;这两个虚拟的字眼儿，只要能得到现实的个人利益，谁会管企业真正的经营效益？

    话说回来，如果不是有了大批尸位素餐的国有董事会，像自己这种人怎么可能弄败一家企业再换一家企业继续折腾呢？想到了这一点，姜钧倒对黄智他们预提项目提成奖金的做法有了理解，甚至佩服：quot;他们倒真有才，董事会成员也没少分吧？quot;

    quot;当然没有少分，15个董事，每个人5万元，企业员工平均每个人2万元，总经理和副总经理分别是100万、80万，总经理助理60万。那一年，大家分奖金都疯了……quot;

    姜钧笑问裴国光：quot;裴总监也分了10万元？quot;

    裴国光沮丧地说：quot;没分上，我只拿了个平均数，那会儿我还不是财务总监。quot;

    姜钧掰着手指头算账：quot;15个董事，每个人5万元，那就是75万；五六十个员工，每个人2万元，那就是100来万；总经理副总经理总经理助理240万，一共是400多万，剩下的100多万呢？quot;

    裴国光说：quot;问题就在剩下的100多万上，没了，不知道干吗了。quot;

    姜钧：quot;你当时是财务部长吧？钱到哪去了，你不可能不知道啊。quot;

    裴国光连连摇头，腮帮子上的皮肉跟着颤动，活像正挨巴掌的小孩子屁股蛋：quot;我真的不知道，奖金是一次性提的现金，返回来的有领奖人的签名，也有用各种各样的发票核销冲账的，至今这件事情也没人问起来。我想，他们不愿意进行南山项目的评估，主要还是这个原因。quot;

    姜钧明白了，也更坚定了要对这个项目评估然后处理掉的决心：狗日的，你们捞够了，扔下一个烂摊子让我擦屁股，不但没有门，连窗户都没有。他心里暗暗发狠，一定要假装糊涂，把这个项目的利益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