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这也是阿迪生病的症状。”
“医生,”邓伊伐副局长发问,“假使有人患了阿迪生病,你从外表能分辨得出吗?譬如皮肤变色的现象?”
“啊,不行,不行。要对症下药和节食,阿迪生病人外观与我们一般无二。他们有点像糖尿病患,终生服用可体松,同时特别注意不能吃过量的盐。其他方面一如常人,可以工作、活动、结婚生子。治疗得当,阿迪生病不见得会使人短寿。”
“慢着,”狄雷尼皱眉。“假定我们的凶手确有阿迪生病,正在接受治疗,她的血液该不会显出这些症状了?”
“啊哈!”何帕克医生击掌欢呼。“您说的对极了。有一种可能性,凶手是初期的阿迪生病患,目前还没有接受治疗。另一种可能,她已经在治疗,但是病情不够明朗,药物下得不正确。还有一种可能是,她在治疗,药物用得正确,但是她本人却为了某种原因,不肯吃药。”
“哪里来的这许多可能。”布恩只管抱怨。
“啊,是的,”何帕克竟毫不在意。“更有一种可能。阿迪生病会因为急性的紧张加重病情,诸如呕吐、受伤、感染、外科手术,甚至拔牙。我斗胆说一句,它是受长期心理、情绪或是精神上的压力影响。”
“你的说法是,”狄雷尼说,“你相信饭店恶煞确有阿迪生病。她有意治疗。但是,由于她连杀六个陌生人的紧张感,使得治疗的效果不彰。是吗?”
“啊!是的。我相信这是最大的可能。”
“荒谬!”布恩怒喊。
“怎么会?你绝不会否认心理能够影响生理吧?凭你的意志决定生死。我说的就是,这个女人的生理大受她自己恐怖杀人行为的影响。或者她以为自己不适应这个社会,也有影响。”
“我们不要离了正题,”伊伐说。“这些事等到逮住她之后,留给心理学家去讨论。现在要谈的是,我们该从哪里着手?假定她确是阿迪生病患,我们从何找起?”
四个人瞠视无言。
“问医生?”布恩试探道。“问他们是否治疗过这一类的病人?”
狄雷尼摇了摇头。
“行不通。医生与病人之间的病历数据,法律规定具有隐私权。”
“艾德华,”伊伐·索森副局长提出,“如果我们不问及姓名,只问‘你是否治疗过得阿迪生病的病人’呢?”
狄雷尼考虑片刻,说:
“就算医生肯合作。他的答案是‘有’。我们接着第二个问题照旧还是‘病人的姓名、地址’?他不能说,我们又是白搭。”
四个人再度沉默,看手、看墙、看天花板,希望能看出一些苗头。
“何医生,”狄雷尼问,“方才你说她若是接受正确的治疗,皮肤便不会变色?”
“对。”
“而事实上,凶手显然没有获得治疗,或许,因为某种原因,不能收到预期的效果。这是否意味她是有皮肤变色的现象?”
“啊,应该有此可能。理论上说,有可能。”
“肉眼看得见吗?我指的是,她穿着便服走在街上?人们能看见她的变色皮肤吗?”
“啊,不行。手肘、膝盖这些部位看不见。假如扩散到颜面、手背,那当然可以。不过,到那种程度,病人早已住院了。”
“法律对医院的病历规定如何?”布恩再问。
“和医生一样。”狄雷尼答。“在医院里,病人受医生看顾。一概资料保密。”
“搞屁。”
“也许,”何帕克医生兴冲冲的说,“市长可以私下请求本市的医生与警方合作。”
伊伐·索森副局长怜悯的看着他。
“市长不可能为这件事触犯法律。再说,他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