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诉我你忙得不可开交。少来这一套。只要调查一下就好。我们可以支付你的开销。我们也会派一个在线的探员当你的助手、司机,必要时将情资回报给我们。你会取得我们所能掌握的所有资料——报告、照片、验尸单。艾德华,我们并不‘期待’什么,只要调查一下就行了。”
“如此一来你就可以告诉萧宾,他外甥的凶杀案已在积极侦办中?”
索森苦笑了一下。
“正是如此,”他说。“是为了市警局,艾德华。”
狄雷尼举起他的双臂,装模作样像在拉小提琴一般。索森笑了出来。
“铁卵蛋!”他说。“见鬼了,我以为你会有兴趣,可能会技痒。再说,你也不用整天跟在蒙妮卡身边惹人嫌。不要吗?”
狄雷尼垂下眼望着他的杯子,将杯子在手中转动着。
“我再考虑一个晚上,”他说。“和蒙妮卡讨论一下。行吗?接或不接,我明天一早打电话给你。”
“没问题,”索森说。“对我而言已经够好了。很好。好好考虑。”
他将酒一饮而尽,然后起身。狄雷尼也正待起身,这时索森又一屁股坐了下来。“还有一件事,”他说。
“我就知道,”狄雷尼语带嘲弄的说。
“记不记得有个警察,名叫山缪·布恩?大约十五年前的事?”
“当然,我记得他,”狄雷尼说。“他被枪杀了。我去过他的葬礼。”
“没错。那是在南布朗克斯区,也是我当年的管区。那时是犹太小区,如今全都是西班牙裔。这位山缪·布恩非常杰出·我说的是肺腑之言,真的是‘出类拔萃’。他很受爱戴,生日时犹太籍的老太太还会带蛋糕及点心到派出所。我发誓。他好像是肯塔基或田纳西或西弗吉尼亚那里的人,或类似的地区。他的口音一听就知道了,辖区内那些犹太人也教他一些意第绪语。他们会说:‘山缪,跟我说几句意第绪语,’然后他就用他那种美国南方口音讲些他们教过他的话,然后再分手。总之,有一天一部车驶入一条单行道,逆向行驶,与迎面而来的车辆互不相让。山缪就在附近,于是就走了过去。那部车子挂的是伊利诺或是密歇根的车牌,大概就那几个地方。我了解山缪,我猜他是要向那个驾驶解释我们的单行道,引导他回转,给予口头警告后就放行。他俯身与那个人交谈——结果砰!砰!砰!脸部及胸部中弹。那家伙必定是个白痴,一个‘白痴’!他能怎么办?他无法往前开;他与迎面而来的车子已经几乎碰在一起了。而他也无法倒车,因为大马路上车水马龙。于是他就弃车而逃。
“艾德华,我在事发后十分钟赶到现场。街上人满为患,人行道上站满了人,他们目睹山缪倒了下来。我发誓,我们必须将那家伙‘连拖带扯’才能带离现场。如果当时有人有绳子,他早就被吊死了。我从来没有看过群众如此义愤填膺,如今我一想到都会不寒而栗。当然,问题就出在那家伙在密歇根,或伊利诺,或什么地方,还有一件被通缉的案子。即使山缪曾要求他出示身分证——就我对山缪的了解,我怀疑他会这么做——那家伙顶多也只会面对三至五年的徒刑,或许更少。就因为他一时情急,我折损了辖区中最杰出的巡逻警察。”
狄雷尼神色肃穆的点点头,起身再斟酒,在自己的杯子内添冰块。然后他再与索森面对面坐着。
“就是这么回事,”他说。“不过那与麦兰案有何关连?”
“这个……”索森说。他深吸了口气。“山缪有个儿子,埃布尔纳·布恩,也在局内当警察。我对他特别照顾,我想这是我欠他的。埃布尔纳·布恩。他如今已经是刑事组的小队长了。你认识他吗,艾德华?”
“埃布尔纳·布恩?”狄雷尼蹙眉说着。“我约略记得。大约六呎一吋。一百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