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马约翰猜得对;这个人有点邪门。
他摇摇摆摆走出卧室,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他换了件红绒便装,黑缎腰带,喉上有条丝领巾,胸袋上插条手帕。我猜这是他吸引女人的制服,可是他的态度与笑容,却活像个小丑。
“现在……”他说:“该做的事先做……”
他似乎随时会倒下来,走过来时居然没有碰到任何家具。他倒了杯白兰地,又倒杯白酒给我。
他瘫痪在沙发上,像两片大红唇,他拍拍身边的椅垫。“坐这里,宝贝。”他说。
我轻尝一口白葡萄酒,站在安全距离之处。坐那张沙发是可怕的经验,怕被红唇一口呑下去。
“音乐?”他说:“辛纳屈的音乐带。”
“等一会,”我说:“何不先谈一谈?”
“谈什么?”他呆呆地望着我。
他一身金光闪烁。金袖扣,金手表,另一手是金名牌。中指有个大金戒指,上面坐着颗大钻石。我的话题在此。
“你的戒指真美。”我说。
他低头望望。“两克拉,”他点点头,“洁白无瑕。”
“你很不错,”我轻笑道,“海先生只不过有那么个小印章戒指。”
“哦,他根本不戴它。一个废物。大概是他结婚时舅妈送给他的。他只是放在身边。”
“放在身边?”我说:“那里?如果他那么多情,他应当不离手,或是把它锁起来。”
“不!”万奥森说:“它不在图书室桌上就是在卧室珠宝盒里。他没那么多情。”
这句话正是我不想听的,家里任何人都能轻易地取到戒指。
“听着,”马儿说:“你没喝酒,你一杯还是满满的。来,好好开心地聚一聚。”
“当然好啊,”我说:“我先参观你漂亮的公寓。”
我起身跟着踉跄的他,把大满杯酒倒进盆景里。这可怜的东西活不了一两天,也可能长得加倍大。
“美丽的公寓,”我说:“了不起。”
“你喜欢吗?”他含糊地说:“暂时搬进来——好吗?”
“噢,马儿,”我说:“你让女孩子吃不消!”
我看他对这句话有何等反应,他慢慢慢慢地向旁边歪倒,一身无力。我连忙过去接过他手中的杯子。
一会儿后他昏了过去,眼睛闭上,鼻息沉重。我把他扶躺在沙发上使他尽量舒服。
“好,”我大声说:“睡吧。”他一动不动。
我叫出租车回家,钱只够付车资,没有小费。
“对不起,”我说:“我只有这么多。”
“没关系,小姐,”他说:“亲个嘴就扯平了。”
“下次再找你。”我说了连忙下车跑进门反手把它锁上。
我坐在椅子上回想前几小时的事。我奇怪自己对万奥森相当和善。也许是同情心,可怜的怪人,想成为不可能做到的人物。怜悯无法阻止我不想到他的财富,他的钱从那里来的?
这正是几小时后马约翰同样问的话。我把下午经过情形告诉他,只漏了海奇保的戒指,那是我的私房货。我把一切告诉约翰,包括他的酒醉。
马约翰不理会这些,“这家伙那来的那么多财产?”他说:“做秘书赚不了。我不信他的老舅会给他很多。我要查查看。”
“你能告诉我你的发现吗?”我问他。
“当然,阿进,”他说:“我们是合伙人。凡妮与奥森之间有什么吗?”
“没有罗曼史,如果你指的是这个的话。他一直骂她烂货,我看是真心话。”
“越来越奇怪。”约翰说:“还有,我们把百叶窗全关上,表示我们愿意交易。但是没有听见他的消息。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