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地走开去。
“他真好。”她说。然后开始问我对她家入的看法。
“我特别想知道人们初见我们后的印象如何?”她说。
我知道她在打听,想知道我对德玛丽新案的了解。
我只告诉她一些她已经知道的事,但是她没有表情地听着,直到提起万奥森。她的黑眼发亮,用手挥掠额前的黑发,表情凶猛。
“万奥森是个极其邪恶的人,”她正经地说,“如果我是你,我不会去找他。”
“我必须向他问话。”我温顺地说。
“是,可是千万不可以信任他。他和任何人都很疏远。海家同情他用他当秘书之前,他换过十几个工作。大错特错,这个人是个怪物。哼!”她说了鄙视地摇摇头。
她挥挥手要账单,送来时她抽出信用卡。“塑料真正奇妙!”她说。这点我也同意。我谢谢她的丰盛午餐,她说希望不久再聚。
出去时,服务主任显然是她的老朋友,热烈地向她打招呼。他谢谢她的爱顾,说希望不久再见到她。他又吻吻她的手指。我发誓看见他塞了一张折了的纸在她手中,她到了人行道上笨拙地放进皮包。我不知道其中有什么奥妙。
“该在这里分手了,阿进,”她说,“我的牙医在等我。没什么严重,清洗一下。好久没去检查了。”
“再谢谢你,凡妮。”
“我们很高兴,对吧?”她说完顷身吻我的脸。
我向南去,想停在布鲁明岱看看。我走了二三十呎转回头,她还站在餐厅门口,也看见我在看她。我们挥挥手,我继续前行。
到了六十一街我又转头回望,人行道很挤,不过我看见她正大步向北去。我回身跟去,因为我脚长,可以走得快些。我跟她到了东六十五街。
我一生是第一次“跟踪”别人,我看过不少侦探小说,知道不能跟得太近,也不能太远。利用店铺橱窗当作反射镜。必要时过街在那边跟踪。
她没有回头,过了大道快步走向第二大道,进入街中间一幢楼房。我过街在对面看这幢楼房;没有牙医招牌,没有任何铜牌,看上去像是私人公寓。海凡妮不见了。
我走向第二大道,过了马路转西。我深深吸一口气走到她进去那幢大楼的屋檐下。我迅速地看过门铃上的住客名单,没有牙医,可是有个姓王的,可能是海奇保的律师王俐南。
我又走回头,不知道那张纸条上的名字是不是姓王,或者另有王姓其人。也许她去牙医之前到这幢房子里来看看朋友。
我在布鲁明岱看了会,没买东西,只在附近文具店买了本速记员用的笔记簿。下午我想在记事本上写下关于窃案我所知道的一切。现在应该把调查的细节整理好,以免忘记。
这件事花的时间比我预期的要多,到了傍晚才写完,我又看了一遍,查查有无遗漏。可是对我似无用途,也许要乔其安和马约翰这种专业侦探,才能在里面看出些端倪来。
我倒了杯乔其安的红酒,再把它放在沙发边桌上。我躺在沙发上,它只有五呎长,我的瘦脚垂悬在那一头。我心中再三思索,无法整理出个头緖,更别说有什么蛛丝马迹了。
也许我漏记下一些有意义的事,我敲敲头,一点也想不出来。我把酒喝完,放下杯子。我睡着了。
铃声叫醒我时,已经八点钟。我本以为是电话,后来才知道是门铃。我去开门,乔其安走进来。
“打扰你了?”他问。
“你把我叫醒,”我说,“我正在午睡——你信不信?这个时候?”
“我相信。”
“今天如何?”
“一样。”
“吃过钣了?”
“哦,吃了些。”
“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