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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俐南没有电话写在本子上。我仰靠在椅上望着笔记簿。看不出道理,连怪想法都没有。

    我去西七十二街的圣牛时,马约翰已在酒吧上喝双份伏特加。毫无疑问,他是这里最漂亮的男人。他在我脸上亲了一下,抓住我的手,也许我们之间并非一夜恩爱。

    我要了杯白葡萄酒,然后开始诉说,黄润碧的宗教热诚,凡妮去东六十五街王家公寓。

    我说完,马约翰惊诧地摇摇头。“你真是个爆炸小姐,”他说,“你告诉乔其安了?”

    我点点头。

    “公平,”他说,“我知道黄润碧润的疯癫。可是你认为凡妮是怎么回事?”

    “我一点也想不出来。”

    “大概其安已经去查六十五街了。”

    “他应该会。”

    “好,”马约翰说,“他十分仔细。真正的内行。”

    “约翰,”我说,“你们公司又接到黑函没有?”

    “没有,”他说,“我们颇担忧。我们登了报,应当接到回答。也许那家伙真的拿到古钱,但对我们出价不满意而罢休。也许他去找别的买主。”

    “贝鲁特?”我说。

    “什么?”

    “贝鲁特,”我接着把下午伍亦诺电话的内容告诉他。约翰专心地聆听。

    “似乎不大对,”他说,“好像有两个人要卖同檨东西。我是说我们对付一个纽约人——对吧?我们可能谈得妥;他明白。他不会忽然去找黎巴嫩的小巷经纪人。不大说得通,阿进。”

    “我同意你的看法。”

    他以奇怪的表情望着我,忽然弹弹指头。“除非,”他说,“除非……”

    “除非什么?”

    “你在亚里桑纳的朋友什么时候接到鹿特丹朋友的电话?”

    “早上。一小时前他打电话给我。”

    “鹿特丹朋友什么时候接到贝鲁特的电话?”

    “亦诺没说,我想是最近的事,他立刻通知亦诺。”

    “是,”约翰苦笑地说,“我也这么想。我想是在万奥森被杀以后。”

    “那是什么意思?”

    “情形可能是如此:万奥森拿了古钱,他和我们打交道,黑函也是他写的。然后他被杀,古币转了手。第二人和贝鲁特交易。可能吗?”

    “不像。”

    “你怎么想?”

    “自然有可能,只是万奥森不可能掉包展示箱。”

    “可能,”约翰说,“海奇保出图书室几分钟,万奥森带警卫上来。他可以趁机掉包。”

    “也许,”我说,“但是万奥森怎么知道海先生不在?这里说不通。”

    “狗屎,”他说,“你说得对。好,我们再喝一杯,然后我该走了。”

    “今晚有重要约会?”我说了又感到后悔。

    “并不重要,”他说,“李道琳——万奥森的睡伴。她找了个经纪人,想出售她的故事。她与死者关系——还附有亲密照片。热手货。美吧?”

    “美,”我说,“其安称她做溜溜女郞。”

    我回去独坐了一小时,心情欠佳。我对自己说,我并不妒嫉李道琳,因为马约翰要带她去晚餐。还有,他不是先问我的,而且……

    我并不饿——在圣牛吃了太多咸花生——又回到笔记本上,把所写的重读一篇,希望找到点线索。无望。我又思索马约翰的理论:两个盗贼。一个偷了德玛丽新向保险公司出售,第二个拿到古钱找贝鲁特换取现金。

    似乎有理,只是我不信万奥森是第一个贼。正当头昏脑胀时,其安打电话来。

    “等等,”他说,“我要让你知道,上帝知道昨夜的事是我许多年来最愉快的一夜。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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