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巴仕可说。“他的职务代理人,也就是我在警卫室检查访客登记簿时见到的那个人,就离开回去做他本来的工作,也从来没有提到我去调查过。他为什么要提?我只是看了一下簿子,而且报纸上根本没有提到皮克福德在那间工厂约人见面。一个月后,瓦提斯退休,南下到康沃耳,最后死了,莫费特怎么也没想起他和皮克福德见过面的事,直到孟堤·波勒手里拿了一堆钞票过来采访。”
“你确定他说的是实话吗?”巴仕可说。
“确定。更重要的是,波勒显然也很确定,确定到直接公开了这件事。即使是晚了十分钟,皮克福德也没有时间转到波索普,杀了那个小女孩。天啊,这个锅砸得可大了!”
“好了啦,魏弟,别怪自己。你是奉命去调查一件南区——也就是瓦特毛先生——指点我们、而且有九成确定的事。你尽你最大的能力去调查了,没有人可以怪你。”
“去跟礼拜天的说吧,”魏尔德说。“眼前是得去跟狄埃尔先生报告。”
“我跟你去,”巴仕可说。
“然后一直握着我的手吗?不需要。他可能只会叫我上床去,不准吃晚饭。”
“我还是去吧。而且讲到吃晚饭,我一直想请你找一天晚上过来吃点东西。”
事实上,这个点子刚刚才从他脑袋冒出来。可是即使都说出口了,他也心理明白,自己只是想了解他们的友谊到了什么程度。
“好哇,”魏尔德说。“什么时候?”
“就明天吧,如果可以的话。八点左右?”
“就八点,如果到时我还活着的话。”
他们一走近,狄埃尔就用力打开办公室的门,一脸不悦地瞪着他们,活像一个吃醋的义大利人当场抓到他老婆和弟弟私通。只是这时候的情况比较没那么好笑。
“怎样?”他咆哮着说:“是真的吗?”
魏尔德不高兴地点点头。
“真没想到会是你,”狄埃尔大吼,感觉从没有这么贴近过戴绿帽的男人。“怎么会发生这种事?精神崩溃了,是吗?”
不带一点情绪地,魏尔德说明了事情经过。说得清清楚楚、简单明了,也没有借口或强词夺理的辩论。
“是这样啊,”狄埃尔说。“聪明的婊子,这个孟堤·波勒。我想我们最好跟他谈一谈——给我办好,彼德。可怜的尼伟!”
巴仕可惊讶地看着这个胖子。同情瓦特毛?还有,是出自一位对基督教的宽恕伦理抱持“唯有狠狠往敌人的牙踢下去才能让他们永远不得超生”的见解的人。
“我是说,”狄埃尔说。“这让我们看起来像笨蛋,对吧?可是这也让来比驴的光环黯淡了一点,不是吗?运气好的话,波勒可能还挖出了别的东西,让尼伟直接掉下水去,而且还不用溅到我们咧!难怪艾科·欧吉比想要把他签下来。”
“我不懂波勒为什么不用自己的名义写一篇相关报道?”巴仕可说。
“别蠢了,小子。你宁可读哪一篇?一个猪哥牧师的告白,还是一个咆哮主教的指控?‘我指控’会得普立兹奖,可是‘我错了’会让销量飙高!”
连魏尔德的脸都看得出惊讶的表情,而狄埃尔则是高兴地咧嘴而笑,两片嘴唇从一口大黄牙后滑开,活像在拜鲁特的那片维兰·华格纳的舞台布景中往上拉开的帘幕。
“现在我们坐下来吧,看看能不能干点真正的警察工作,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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