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可疑的指纹
死萝西·戴利的凶手,那又怎么样?”
史帝芬盯着我说:“我们假设凯文也是被谋杀的?”
“我怎么知道?”
“假如擦拭字条,放进他口袋里的人不是他,那就是别人干的,我认为是谋杀。”
一股盲目的好感再度猛然涌上心头,让我差一点夹住他的脑袋,搔他头发。
“听起来很有道理,”我说,“针对这名凶手,我们知道多少?”
“你认为只有一个人?”
“我衷心希望如此。我老家这一带的人也许有点变态,但我拜托老天爷,千万别夸张到一条街上同时出了两名凶手。”
短短一分钟,从他阐述己见开始,史帝芬就不再那么怕我了。他身体往前,手肘压在桌上,专心得完全忘了手边的三明治,眼神出现从来没有的坚决,超过我对这个脸红小菜鸟的期待。
“那么,据库柏的说法,凶手应该是男性,年纪在三十多岁到五十岁之间,也就是他在萝西死亡当时是十几到三十岁,那时和现在体格都相当结实,换句话说,是个肌肉男。”
我说:“萝西是这样,凯文不见得。只要有办法哄他探出窗外——他本来就不是那种疑神疑鬼的人——轻轻一推就够了,不需要什么肌肉。”
“所以,假设凶手攻击萝西当时是十五到五十岁之间,那就表示他现在从三十几岁到七十岁都有可能。”
“那还真糟,有什么别的发现可以缩小范围吗?”
史帝芬说:“他在忠诚之地一带长大,对十六号里里外外了如指掌,因为他发现萝西死了肯定大惊失色,却还是记待地下室有混凝土板。此外,我们问过的人都说,只有青少年时期住在忠诚之地或附近的人才会知道十六号。凶手也许不住在那里了,反正他有很多方法可以知道萝西尸体被人发现,但他当年肯定住在那一带。”
从我干警察以来,这是我头一回稍稍体会重案组的家伙为什么乐在其中。卧底抓人的时候,只要落到陷阱里的都不会放过,而我们的本事就在于知道用什么当诱饵,抓到之后哪些该放,哪些该敲昏带走。
重案组完全不是这样。他们是追踪专家,受命猎捕凶猛的掠食者,眼中只有凶手,就像心里只有爱人一样,专注在茫无头绪的黑暗中追逐那个唯一,对所有其他的身影视若无睹。他们对象专一,关系亲近而强烈。嫌犯就在某处,警探和他都竖耳倾听,等待对方踏错一步。这一晚在伤心咖啡馆,我感觉到一份前所未有的亲近。
我说:“问题不在于他怎么知道萝西被人发现了,就像你说的,所有住过自由区的人可能都会听说。问题是他怎么知道我们家的凯文是个威胁,而且事隔这么多年。据我所知,只有一个人能让他晓得,就是凯文自己。两人不是一直有联系,就是上个周末正巧碰上,或者是凯文主动联系对方。有时间的话,我希望你查出凯文生前最后四十八小时联系了谁,包括手机和家里电话——除非他家里没有——还有他发短信给谁,谁打电话或发短信给他。别告诉我肯耐迪警探还没去要通联纪录。”
“他要了,只是记录还没下来。”
“只要找出凯文周末和谁谈过,凶手就呼之欲出了。”我记得上周六下午,就在我拿手提箱去给球王的时候,凯文突然不晓得怎么回事跑掉了,等我再看到他,已经是在酒吧里了,这中间他大可以和某人联系。
史帝芬说:“还有一件事:我想这个人可能很暴力,我是说,他当然很暴力,但应该不止这两回。我想他很可能有前科,至少恶名昭彰。”
“有意思,为什么?”
“两件谋杀并不相同,不是吗?第二件绝对是预谋,即使计划是在事发前匆匆决定的也一样,但第一件几乎可以肯定不是预谋。”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