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节
些罪犯打一打交道,看看有谁愿意帮他偷渡到瑞典去。
下午,天气渐渐转凉了,教堂的石板地变得冰冷。他骑上摩托车,回到了那间爵士乐吧,希望能碰到那个他唯一认识的“罪犯”。
没用多长时间,他就等到了贝特西。当时他也只喝了半杯酒。她和一个男人一起从后面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哈罗德猜她应该是刚刚为他“服务”过。那个客人看上去满面苍白,皮肤有点问题,头发极短,左面的鼻孔里还起了一个大疱。他大概也只有十七岁,可能是个水手。他很快地穿过房间,走出了大门,看上去一脸鬼祟。
哈罗德看到贝特西来到了吧台,打了个响指。“嗨,学生弟。”她开心地说。
“嗨,公主。”
她卖弄风情地晃了晃头,甩了甩头上黑色的发卷。“改主意啦?想试试?”
想到她刚刚和那个水手做完爱,哈罗德感到有些恶心,不过他还是幽默地回答:“那你恐怕得先嫁给我。”
她笑了:“很荣幸。你有什么事吧?你绝对不是想喝兑了水的啤酒。”
“事实上,我想和你的卢瑟说句话。”
“卢?”她一脸不认同,“你想让他干什么?”
“需要他帮我做件事。”
“什么事?”
“我不能告诉你——”
“别傻了。你有麻烦?”
“不算是。”
她的目光朝门那边望过去。“哦,糟了。”
他也随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卢瑟走了进来。他穿了一件肮脏的丝制运动衫,里面是一件背心。和他一起的是一个年近三十的男人,已经醉得晃晃悠悠了。卢瑟抓着那个男人的胳膊,把他交给了贝特西。那男人色迷迷地望着她。
贝特西对卢瑟说:“你要他多少钱?”
“十块。”
“说谎。”
卢瑟给了她一张五块的纸币。“给你一半。”
她耸了耸肩,把钱塞进了口袋里,拉着那个男人上楼了。
哈罗德插话道:“想喝杯酒吗,卢?”
“白兰地。”他的态度还是一如既往的糟糕,“你又想干吗?”
“你在码头认识很多人吧?”
“别拍我马屁,小子。”卢瑟打断了他,“你想要什么?想干小男孩?便宜烟?白粉?”
酒保帮他倒了一杯白兰地。卢瑟一饮而尽。哈罗德付了钱,等着酒保走开。过了一会儿,他压低了声音说:“我想去瑞典。”
卢瑟眯起了眼睛:“为什么?”
“有关系吗?”
“恐怕有。”
“我在斯德哥尔摩有个女朋友。我们想要结婚。”哈罗德开始即兴编故事了,“我可以在她爸爸的工厂找个工作。他是做皮货的,钱包、手包——”
“去跟政府申请出国。”
“我申请过了。他们拒绝了。”
“为什么?”
“他们不说。”
卢瑟思考了一下。过了一会儿,他说:“好吧。”
“你能让我上船吗?”
“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你身上有多少钱?”
哈罗德回想起刚刚贝特西对卢瑟的不信任。“现在一分都没有,”他说,“但我能弄得到。怎么样?你能帮我安排吗?”
“我倒是认识个人。”
“太棒了!今晚?”
“先给我十块钱。”
“为什么?”
“我要去找那个人。你以为我是图书馆吗,提供免费服务?”
“我告诉你了,我没有钱。”
卢瑟笑了,露出了他黑乎乎的牙齿。“你刚刚给了酒保二十块付酒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