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块婚礼蛋糕
阿尔伯特·雷德梅茵遵守他的职责,风尘仆仆地来到了英格兰。杰妮和他在达特茅斯举行了会面。
他是一个个头矮小,面容憔悴的男人。长着一个大脑袋和一双明亮的眼睛,不过头顶基本上已经秃光了。虽然能从他头上找到属于雷德梅茵家族的几缕红毛,但裸露在外的头皮上也夹杂着丝丝银发,他那稀薄的长胡须也花白了。他的语音语调非常温和,礼貌,带有些许南方口音。全身严严实实地裹在一件义大利大披风里,还罩着一定形状慵懒的大帽子。这身打扮让他一点也不像一个典型的书呆子。
“喔,彼得·甘斯在就好了。”他不断叹着气,一边尽量凑到离火最近的地方。杰妮向他描述了这几场悲剧的详细内容。
“阿尔伯特叔叔,他们带了猎犬去山洞搜捕。布兰登先生在一旁看着他们工作,结果还是没有什么进展。猎犬们从山洞的隧道中窜出来,跳到了隧道外面的大陆架上。但是之后它们似乎也失去了方向。气味到那里之后就完全消失了,无论是往上通向山顶还是往下到多石的海滩。猎犬们在大陆架那边来回跑来跑去,大声狂吠。不久以后猎犬们就收队原路返回了。布兰登先生还从没像这样觉得猎犬也一无是处过。”
“没有——罗伯特进一步的消息?”
“他什么也没有留下。我相信每个人都尽力了。许多当地居民,县委会委员以及最高当局也都为布兰登先生的搜查提供了帮助。但是连可怜的罗伯特叔叔的影子都没找着,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到底那个悲剧的夜晚他身上发生了什么事。”
“就那件事来说,我弟弟本迪戈的情况也没搞清楚。”雷德梅茵先生咕哝道,“这是你那不幸丈夫遭遇的翻版——充满血腥。哎,一切都还没有头绪。”
杰妮看起来很虚弱。为了不让那个长途跋涉而来的老人太累,她倾尽所能地照顾阿尔伯特的起居。
阿尔伯特雷德梅茵先生晚上睡得挺好,但早上起来却愁眉不展的。一大堆糟透了的烦心事就在不远处,还可能会变得更糟,他发现自己正在风暴的中心。他与马克·布兰登做了一次长谈,也问了多里亚一些问题。但是他俩所提供的资讯没能给他足够的启发。二十四小时之后,很明显这个小个子再也无法求助于任何人。他对此既害怕又恐惧。他讨厌‘鸦巢’那样的建筑和海浪低缓的沉闷拍击声。展现出希望越快回去越好的意愿,天黑之后又变得极其神经过敏。
“喔,彼得·甘斯在就好了。”他就一遍遍这么呼喊着,就好像以此作为对布兰登和杰妮所说的每一件事情的回应。之后,杰妮问他是否需要把彼得·甘斯叫来的时候,阿尔伯特解释道那是一个美国人,暂时还无法赶过来。
“甘斯先生。”他开口道,“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朋友——也是唯一指望得上的人。他是我第一个也是最好的知音——就住在贝拉焦。在我住的科莫湖附近的另一边。维尔吉利奥·鲍奇先生是一位欧洲赫赫有名的藏书家,也是一位最有才华的人——他是一个伟大的天才,我们一起亲密无间的共事超过二十五年。但彼得·甘斯也是一个非常棒的家伙——一个职业警官——尽管如此,他可是个多面手,有着对于人性深刻的洞察力,你们见到他的时候,一定会大吃一惊的。”
“我所欠缺的对于人性细致的观察,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儿科。在书籍方面我懂得比别人多,而恰恰是书籍方面的专业知识,让我和他在纽约走到了一起。在一起奇案中我帮了他很多忙,发现过一份特殊的美第奇家族的伪造档,并辅佐他最终证明那是一起完美犯罪。而比这次刑事案件更为重要的是,我和彼得自此建立起良好的私人关系。没有什么书比他教会我的东西还多,他是一位站在正义这边的马基雅维利。”
他滔滔不绝地细数彼得·甘斯先生的种种事迹,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