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彼得·甘斯先生
为了什么。我看到有许多至关重要的细节,你去理清楚的话会比我更好。你被搞糊涂了,我已经给你指出了症结所在。如果你把我刚才和你说的好好想一下,记到脑子里,不带偏见独立思考的话,它们也会变成你的东西。”
“多谢您为我指出问题,我不会找任何藉口。”布兰登若有所思地说,“‘玉不琢不成器。’我喜欢挑战,那只会让我更强大。我会迎难而上亲自解决所有问题的。您所说的让我看到了一线曙光。一切看起来都如此显而易见,以至于我完全没想到,表像之下竟有截然相反的事实。现在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
“这真是我所希望看到的。布兰登,有人给你下了套,而你也照单全收。我们都上当了——连我们当中最聪明的家伙也不例外。加博里欧曾经说过这样一句话,‘总而言之,最值得怀疑的是那些似乎可以做到,但人们通常难以接受的事物。’法国式的夸张。不过里面有一定的道理。那些显而易见的东西,总是让我很不舒服。如果一个事情超越了你正常的理解范围,就要马上警觉起来。这在生活和工作中也都适用。”
他们聊了大约半小时,能把他同伴带回整个问题的原点重新思考,甘斯先生的目的也达到了。他希望布兰登和他一起再去调查的时候,要有一种开放的心态,把之前的既定思维都抛一边。
“今天晚上,在车厢里,”甘斯说道,“我会让你和我说说,从彭迪恩夫人邀请你去办案,或者更早以前发生的事情。如果你在那起悲剧之前和其他任何人交谈过,我也想听你说说这事。在我和你分析过之后,你就会发现和你之前看到的,有不一样的地方。”
“确实很可能会这样。”布兰登也承认,接着他不吝惜言辞地夸起老甘斯来。
“彼得·甘斯先生,您真是名不虚传。您今天所说的这些,对您来说很小儿科,可对我来说,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您让我觉得自己真的很渺小——这点在别人面前,我是不会承认的。您竟然还知道很多我没有告您的事情。我和您最大的不同就是那种一锤定音的能力。如果这个案子有一天会水落石出,您就有义务一查到底。我希望您能成功。”
甘斯大笑着把鼻烟放进他紫色的鼻孔。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我都是老古董——就快退休了。本该拿着我的养老金,去捣鼓一些业余爱好的。这个案子其实不关我什么事,我只是跟在你后面去瞧瞧。”
“一个侦探的兴趣通常都是他的本职工作。”布兰登说道,甘斯也认了,“文学和犯罪,值得去好好研究一番。而鼻烟和离合诗,既能打发时间,又显示出我的喜好。”他亲口说道。
“在我的一生中,万事万物皆有其定数。现在我去旅行,因为在我入土为安之前,我想再看看美丽的欧罗巴,再会会我的好朋友——阿尔伯特·雷德梅茵。到他家去,再听听他那淘气又睿智的声音。”
“布兰登,这段忠诚友谊中唯一的遗憾,就是我们都知道,它终有一天会结束。也许处理完这个案子,当我和那个书呆子说‘再见’的时候,或许我们就没机会再见面了。但是就算这段友谊迟早会结束,谁又能说它没有价值呢?关系和睦,互相理解,有着共同的志向和爱好——这是男人的友情所能达到的最高境界。没错,虽说爱情是更伟大的冒险,但是爱情南瓜马车前面,都有保驾护航的车夫。小兄弟,我们两个无论谁到最后破了案,另一个都无需为此懊恼。我看,我俩会是一对好搭档!”
甘斯洋洋洒洒地说着。布兰登从常理推测,甘斯先生和阿尔伯特·雷德梅茵的关系应该很铁。甘斯所说的那一番话,让布兰登感受到了他的高风亮节。他想若不是亲眼所见,他也不会相信在如此平凡的外表之下,竟藏着这样一个天才。不出意外的话,美国的甘斯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