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左轮手枪和尖嘴锄头
么?希望我说的是一派胡言,我不打算采取强硬的手段。我对任何女人都没动过粗。要是你女人对你撒泼,你会怎么办?”
他们终于到了——那是一个由许多已经腐蚀了的砖块石灰堆成的一个小壁龛。它下面有一个延伸出来的石凳,供行者跪拜与就坐。而上面的壁龛被一圈金属格栅围着。里面立着一个披着蓝披风,头戴金冠的圣母像。作为祭品的从路旁采的鲜花,装点着圣母像前面的壁架。
他俩坐了下来,多里亚点起了他钟意的托斯卡纳雪茄。他那萎靡不振的样子让布兰登都感到有些惊讶。那个男人渐渐露出了一种——之前杰妮提醒布兰登特别注意的态度。
“Il volto sciolto ed i pensieri stretti,”多里亚垂头丧气地说道,“这句话的意思是‘外表菩萨,内心夜叉’。对于我——她的丈夫来说,实在是太阴暗了。”
“或许她有点怕你。一个女人在一个心里有什么事情,都不和她说的男人面前,是很无助的。”
“无助?才不是呢。她是一个有很强自控力,做事高效而精明的婆娘。她漂亮的脸蛋只是个幌子,你从来就没看到过那背后的东西。是的,你爱她,可她并不爱你。她爱的是我,也和我结婚了。所以我比你更了解她的本性。她非常聪明,也很会伪装自己。如果她想让你觉得她不开心或是无助的话,她肯定能如愿以偿。她可能是不开心,因为心里藏着东西往往就会不开心。但她不可能无助。就算她的眼睛里透着无助,嘴上却不服软。她是一个有着坚强意志的人。”
“你刚才说她心里藏着事情是什么意思?”
“这就需要你去找了。我可什么都不知道。我老婆,杰妮,她心里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这么和你说吧,她知道关于那个红发男人的一切!却藏得比谁都深。”
“你的意思是说,她完全知道发生了什么,就是不肯告诉你和你叔叔?”
“这正是我想说的。她可不在乎阿尔伯特会诅咒她。老鼠生下来就会打洞——记住这点。她父亲脾气臭的就像一个恶魔,一个她母亲的亲戚就因此被绞杀了。这些都是她无法否认的事实。我是从她叔叔那边知道的。我很怕她,因为我令她很失望——完全和她想的不一样,所以也不再觊觎我祖先的遗产和头衔。”
听到这种关于杰妮的叙述,布兰登起先有些困惑,但这随后激怒了他。有没有可能在和那个女人结婚六个月之后,任何活着的男人都会进行这样的控诉,还打算让别人也相信?
“她看起来是不错——可我是高攀不了。”多里亚很坦率地说道,“她应该是梅第奇或者博基亚家族中的一员,她应该生活在员警和侦探这些现代的职业被发明之前。你这样看着我,肯定觉得我在说谎,不过我可没说谎。我真的把一切都看得很清楚。回首过去,她的面纱被揭开了。我知道了很多,在热恋她时候所不知道的事情。就拿这个罗伯特·雷德梅茵来说——我称他为‘恶魔罗伯特’——我一度以为这是一个鬼魂。但他不是鬼魂:他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如果目前他没被抓住或绞死的话,还会发生什么事情呢?他会杀了阿尔伯特叔叔,可能也会杀了我。然后带着杰妮远走高飞。布兰登,我这么和你说吧:他迟早会这么干的。如果他能饶我不死,我就谢天谢地了。够骇人听闻的,是吧?是的,确实是这样。可就像其他一切荒唐事一样,这是真的。”
“你真的指望了解你妻子为人的我,会相信这番鬼话?”
“我不管你信不信,随你便。这个事实对我来说太残忍了。简直是一种新的折磨。如果你和一匹狼作伴的话,很快就会学会狼嚎——这就是我为什么对你说了一大堆隐情。不久我要让所有的人都听到。现在你了解我的情况了吧,她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