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大学惊现无头尸
另一人插话道:“被勒死的。”
“嗯?”罗飞循声看去。在这个现场,连张雨都不敢确定的事情,是谁在妄下结论?
说话者却是张雨身边的那个女子。此前她一直蹲在沙发边专心研究死者脖颈上那个可怕的伤口。直到听罗飞和张雨讨论起死因时,她才转过脸来给出了自己的见解。只见她约莫二十出头的年纪,体型纤弱,皮肤白皙,一张精致的瓜子脸,眼睛又黑又大,鼻子头尖尖的,是个典型的江南姑娘。
见罗飞表情有些诧异,张雨便笑呵呵解释了一句:“这是我新收的女徒弟,梁音。”
罗飞“哦”了一声,目光仍然盯在那女孩身上:“新来的?”
张雨继续介绍说:“省警校的高材生。以前就在法医中心实习过。今年六月份正式毕业,分配到我手下,这是她第一次出现场。”
张雨说话的当儿,女孩也一直在盯着罗飞看。等师父说完之后,她便咧开嘴一笑,露出两排整齐的小白牙问道:“你就是罗飞吧?”
张雨在一旁教导弟子:“怎么没大没小的?罗飞是你叫的吗?”
女孩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改口道:“那好吧……叫飞叔。”
“飞叔?”罗飞一怔,对这个称呼完全无法适应。
女孩眨着眼睛:“您都这把年纪了,我叫您一声‘叔’不是很正常的吗?”
这把年纪了?罗飞郁闷地揉起了自己的鼻子。他这副窘迫的样子被张雨看在眼里,后者便“嘿嘿”一乐,对女孩道:“什么叔不叔的?罗队还没成家呢,跟你是平辈。”
女孩再次改口:“哦……那就叫飞哥吧。”一旁的张雨满意地点了点头。
罗飞瞪着张雨,心想我跟这小姑娘平辈?那不是比你小一辈?你这到底是捧我呢还是损我呢?
张雨对罗飞的态度假装没看见,他冲沙发边的尸体努了努嘴,吩咐女孩说:“那就给你飞哥讲讲,怎么知道这人是被勒死的呢?”
女孩“嗯”了一声,她收起嬉笑的表情,态度变得严肃起来:“首先,死者身上未见致命外伤……”
罗飞立刻提出异议:“脑袋都没了,这还不够致命的?”
“脑袋是死后才被切除的,两只手也一样。”女孩略微一顿,然后指着尸体旁的血泊解释说,“你们看,死者虽然流了很多血,但是整个现场,不管是沙发、茶几还是附近的地板上,全都看不到喷溅状血迹。这说明受害人被割头割手的时候心跳已经停止,动脉中已没有血压。而在这具尸体上,我们也没有找到其他的伤口。”
“嗯……身体上没有致命伤,头颅和双手也是死后被切除的。”罗飞沉吟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致命伤恰好就在死者的头颅上呢?这个可能性你考虑过了吗?”
“考虑过了。如果致命伤在头颅上的话,又存在着以下两种可能:第一是头部遭到了钝器猛击,比如说榔头或者铁棍之类;第二是头部遭受锐器的致命戳刺,人的头骨是非常坚硬的,要想用锐器造成致命伤害,只能从眼眶这个薄弱处刺入。以上两种攻击方式确实可以令受害者死亡,同时现场也不会留下喷溅状血迹。不过……因为现场有激烈搏斗的痕迹,而死者体表却未见任何钝器和锐器所造成的伤害,所以我觉得这些可能性也可以排除了。”
所谓“搏斗的痕迹”是显而易见的:茶几被踹歪了,茶杯摔碎在地,而且茶杯碎片明显遭受过凌乱的踩踏。
既然有过搏斗的过程,那么受害者体表难免会留下被侵害的伤痕。比如说凶手以钝器攻击,那死者格挡时很容易在手臂处留下挫伤;凶手若以锐器攻击,则会在死者类似部位留下刺伤或割伤。体表无伤而直接在头部造成致命一击的,符合偷袭的特征,难以与现场的搏斗痕迹相呼应。又或者说凶手在作案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