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鼎足之恨
仿佛被这个问题难住了,踌躇中不禁有些语塞,良久后方才支支吾吾地说:“唉,我那亲戚之所以搬到山外,是因为以前他的父辈和本家闹过矛盾,他回来后,更是被你们村的山水所吸引,所以……”
“哟,还是个懂得欣赏山水的风情之人,看来,你那亲戚很有讲究咯?”唐老虎哈哈大笑,一时间,不禁对那人产生了浓浓的兴趣。
见唐老虎并无反感之状,李乡约赶紧点头称是,很快,两人已经到了村口唐子敬的屋前。
进屋后,唐老虎却是愣住了,那个外乡人,不正是昨晚在对台戏碰到的中年男子吗?
“老虎兄弟,幸会,幸会,我们又碰面啦。”中年男子向唐老虎拱手行礼,自我介绍道:“在下李主隆,四川人氏,祖籍却是这大山之人。”
“幸会,幸会。”唐老虎友好地笑道,抬眼见对面的张波罗正在吸溜吸溜地喝着热水,知道他是故意装着没有看见自己,当下在心中冷笑了一声,索性不和他打招呼。
李乡约察觉到了气氛有些不对,暗想不管是唐老虎,还是张波罗,自己都是得罪不起的,眼下正值寒冬,家里缺吃少穿,女人孩子等着过冬,那四川人给了他钱财,自己还得把事情给做好了。更重要的是,这四川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不清楚,只知道他拖家带小,加上家仆护卫不下五六十人,光这阵势便可看出此人不简单。至于说他是自己的远房本家亲戚,只是一个蒙骗唐老虎和张波罗的借口而已,四川人究竟为何而来,又为何会选在山坡村落脚,李乡约又哪里知道一丝内幕?
当下脸上堆笑,赶紧夹到唐老虎和张波罗中间,吞吞吐吐地说:“老虎兄,波罗兄,这个,这个,我的这位亲戚之事,还得仰仗两位的帮忙,日后,如有用到我的地方……”
张波罗挥了挥手,冷冷地说:“我张家可不是小气之人,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唐老虎心中咯噔了一下,那张波罗后面两句话却是听不懂,暗想你不就读了几年私塾吗?郁闷中,暗暗发誓也要在家中培养几个读书人出来,待他说完,笑道:“我虽然不懂什么之乎者也,却也明白这待客之道,敢问李兄弟在山外混得好好的,为何却要到这穷山僻壤之地来安家呢?”
听罢,那中年男子的脸上竟是露出了浓浓的悲戚之色,口中长叹了一口气:“唉,家祖从李家村出走后,一路颠沛流离到了四川,外面兵荒马乱的,命危之际,偶被一大善人收容,那善人有一独女,因见家祖诚实本分,勤劳肯干,死前索性将家祖入赘他家。善人本是富豪之家,颇有田产,死后,家祖又是一番打拼,几代下来,却成了当地有名的大户。”
“如此说来,李兄弟此次回来,倒算得上衣锦还乡了哟?”张波罗眼中放光,充满了羡慕之色,愤愤地说,“我们这倒也有几家大户,他们可不是什么善人,眼下天寒地冻缺吃少穿的,他们哪管穷苦人的死活,就快到年关,有些佃户为了躲债躲租,都举家搬进了山中的洞中。这些天,不时有饿死人的消息传来,那个什么诗人,对,豆腐说过,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便是现在的写照。”
“波罗兄弟说的极是。”李主隆点头称叹,唐老虎愣了愣,他分明从李主隆的脸上看到了一丝淡淡的鄙夷之色,不解中,却听李主隆继续说:“其实,我又何曾想过要回到这里来,此番也是无奈之举,哪谈得上衣锦还乡,我只是个落魄之人罢了。现在外面的世道混乱,内战不断,革命四起,据说日本人也要打进来了,很多人趁机发起暴动,专吃大户,他们不分青红皂白,青天白日之下,见到男人就杀,见到女人就抢,危急关头,我只好连夜举家搬迁,暗想还是这山中清净,与世隔绝,这一路进来,所见之处可谓惨不忍睹,当真是白骨堆于野,千里无鸡鸣啊!”
“既然如此,那李兄弟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