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了,是老货?”
邝绥中下意识地伸手来夺,沈恕往后一闪,说:“这链子哪儿来的?”
邝绥中有些发慌:“是——我家祖上传下来的,打我太爷那辈就有了。”
沈恕哂笑一声,指着链坠上的花纹:“既然是你家老辈的东西,给我们解释解释这花纹的含意。”
邝绥中支支吾吾:“花纹就是花纹,纯粹为了好看,能有什么含义?”
沈恕说:“亏得这东西在你脖子上戴了十五年,这链坠上的花纹是‘马’字的小纂,喜欢刻印章的人大都认识。你邝家祖传的东西,却刻一个‘马’字,那不是很奇怪吗?”
邝绥中无言以对,舌头在嘴里和牙齿打架,只发出几个毫无意义的音节。
沈恕冷笑说:“这是北塔服装城灭门惨案中的丢失物品,在案件卷宗里有记载的。被害人马强生前喜欢刻印章,把家里的几件黄金首饰熔了,打成这条项链,还是城北有名的工匠陆百鸣的手艺。你要是不服气,咱们去找陆百鸣当面问问?”
邝绥中双腿一软,身上止不住地哆嗦,可欣担心他给沈恕下跪,双手按住他的肩头,让他在椅子上坐好。邝绥中吐出一口浊气,语带哭腔:“我交代,老老实实交代,请政府念在我一把年纪,务必宽大处理。我和北塔服装城的灭门案没有一丝一毫关系,和起子更扯不上联系。当年我看他心狠手辣的,早晚惹出大事来,不愿意和他深交。这小子在十五年前的那天早上来找我,说急用钱,要把一条项链兑给我。我看那链子成色足,做工不错,他要价又低,就起了贪念,给他几百块钱把链子兑过来。他走后我才听说北塔服装城的马强一家被人杀了,可我怎么也想不到是起子干的,不然我早就到政府举报他去了。这项链一直压在箱子底,近几年我才戴上。要知道是马强家的东西,我说什么也不敢戴呀,忒不吉利了。我说的都是实话,请政府明察。”邝绥中话音刚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这种混迹社会的老流氓,做人完全没有底线,遇到弱者就变着法地欺压,没有同情怜悯之心;在强者面前则示弱服软,溜须拍马、哀求献媚,甚至卑躬屈膝、下跪磕头都毫不犹豫,没有丝毫心理障碍。可欣早防着他这招,没想到他还是给沈恕跪下去,气得照他屁股上轻轻踢一脚:“要点脸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