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拘捕、亡故
去。紫癍脸女子挥剑格住,一双丑眼瞪住邓紫玉,目光极寒极利。邓紫玉不由得打了个冷战,手一颤,短剑几乎掉落。紫癍脸女子挥剑向她脖颈斜砍过来,她忙举剑挡住。紫癍脸女子手腕轻轻一翻,又向她右边脖颈削来。邓紫玉没想到她运剑如此迅疾,忙侧身躲闪,脖颈上却已被剑尖划出一道浅口,血珠飞溅到她浅紫衣襟上。她顿时慌了起来,却不愿逃,怒叱一声,驱走慌惧,舞剑反攻过去。
然而,紫癍脸女子的剑术远高过她,不论她如何尽力进击,紫癍脸女子均能轻巧化解,转而向她反击,而且剑剑不离她的脖颈。邓紫玉先还能躲闪避让,奋力抵挡了一阵后,体力渐渐不支。紫癍脸女子攻势却越来越紧急,她连挥几剑,一招比一招狠戾,邓紫玉避过前几剑,却终于挡不住最后一剑,脖颈又被划伤,伤口有半寸深,血顿时喷了出来。剧痛之下,脚底被乱草一绊,她摔倒在地上。紫癍脸女子脸上露出一丝狞厉之笑,挥起剑就朝她脖颈砍来。
邓紫玉的剑却已经跌落在不远处,再躲闪不过。她心一横,要死便死,但不能让你杀我,得我自己杀,她伸出脖颈,睁着眼,迎向了那剑。眼看着那剑砍向自己脖颈,忽然,“叮”的一声,紫癍脸女子的剑飞向了半空。
她扭脸一看,梁兴竟出现在眼前,手握一柄手刀,怒瞪着紫癍脸女子,紫癍脸女子丑脸上露出慌惧,迟疑了片刻,转身就逃。
“梁哥哥,杀了她!”邓紫玉叫起来。
“算了,今天权且饶她一次。你的伤势如何?”梁兴脸上竟带着些笑。
“你笑什么笑?你和我姐姐在一处时,两个人一起笑我。我姐姐去了,你仍笑我。我生来是让你们取笑的?”邓紫玉顿时怒起来。
“你莫动怒,伤口血流得更多了。”梁兴仍笑着,从衣襟上割下一块布要替她包扎。
她一把打开梁兴的手:“你还在笑?你要笑我一辈子吗?什么时候你能正正经经、认认真真看我一眼?”
邓紫玉心底忽然涌起无限委屈,再忍不住,猛然哭了起来。直哭得惊醒过来,才发觉是一场梦。她忙坐起身,擦掉满脸泪水,心里仍隐隐抽痛,又惊又恍,怔在那里,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做这样一个梦。紫癍脸女子倒也罢了,为何自己要对梁兴说那种话?自己心底里竟藏着这样一桩莫名其妙的委屈。
回想起来,梁兴的确爱朝自己笑,但笑不好吗?难道要哭才好?
她细细琢磨梁兴的笑,寻思了许久,忽然明白:那笑容是一个兄长看着娇顽小妹的笑。
一瞬间,她心底似乎有一处塌了下去,随即一阵灰冷,身子忽然乏倦之极,像是一张雪白的纸,还没写一个字,便被烧成了灰。
她忙停住心思,不愿再想。伸脚趿上鞋子,慢慢走到妆台前,望向那面大铜镜中的自己,发髻蓬乱,一脸倦容,原本最引以为傲的一双杏眼,这时却像两口枯井一般。她不由得苦笑了一下,笑容也像落掉在地上、被风揉皱了的花瓣一般。
她心里默想:有什么呢?以前这样活,以后为何就不能照旧这样活?
正想着,门忽然被推开,两个人奔了进来。一个是她的贴身使女,另一个是后院看门的窦嫂。那个使女狠命拽着窦嫂,不让她进来。
窦嫂一眼瞧见邓紫玉,忙挣脱那使女的手,奔到近前,哭着问:“紫玉姑娘,你到底给我侄儿说了什么?”
“窦猴儿?”邓紫玉一愣。
“这几天,我侄儿始终奇奇怪怪的,还说你交了他一样差事,能得许多钱。”
“没什么,只是让他去打听一件事。昨晚,他的确打听到一些,我给了他些钱。他怎么了?”
“他死了!”
“死了?”
“昨晚半夜,我哥哥拿刀杀了他,又杀了我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