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接下来,她对我的态度转变了,她越过铁丝网递咖啡给我……”
“你们就熟起来了?”梅森问。
“是的,这只是开始。”
“然后呢?”
“然后你来我家时,她设计了那场内衣秀,她的勇气和创意感动了我。宴会结束后,我还待在起居室里,她拉开那道可笑的帘子,我望向她,忍不住笑起来,她也笑了,我们就坐下来,谈了……很久。”
“多久?”
“直到凌晨。”
“你那时就知道自己爱上她了?”
“是的。”
“你告诉她了吗?”
“听着,梅森,这和本案一点关系也没有;事实上,我……”
“你有没有告诉她?”伊登迟疑不决时,梅森追问。
“没有,”伊登说。
“但她看得出来我对她非常有兴趣,我也明白我引出了她蛰伏已久的一面。她是一桩不幸婚姻的受害者,她嫁给了一个恶棍、骗子……”
梅森举起手以示警告。
“这个人已经死了,你正要被控谋杀他,别让人家有理由这么想。”
“我不在乎,”伊登说。
“他本来就是那种人。他娶了薇安,却又四处拈花惹草,打离婚官司还想骗走属于她的东西,又雇用侦探破坏她的名誉……”
“好了,好了,”梅森说。
“显然你完全从她的观点来看这件事情。”
“是的,”伊登说。
“因为她的观点就是事情的真相。”
梅森说:“要是检方知道,一定会认为这是绝佳的动机。现在我要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样的话,我才能把你送上证人席……”
“我告诉你,梅森,”莫利说。
“请相信我。我试过了,但没有用。我以为我可以瞒过警方,这八成是我一辈子做过的最可怕的一件事,这使我们两人都陷入绝境之中。我相信一位好律师是可以击败间接证据的。”
“那要看是什么样的证据。”梅森说。
“这件案子有可能完全架构在间接证据上,但只要我们一上证人席,一切就都完了,你绝对救不了我们的,没有任何律师能够拯救我们。”
梅森说:“伊登,我会接这件案子,直到我们知道对方有什么对你不利的证据。如果在检方举证完毕之后,我决定你必须上证人席作证,你就得把事情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我,然后你得在证人席上重述一次。”
“有时间这么做吗?”
“检方举证完毕之后,我方会有短暂的休庭时间,然后我们得开始进行辩护,”梅森说。
“如果到时候我认为对你不利的证据太多,你就得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好吧,”伊登说。
“我答应你。”
他对律师伸出手。
“你只能在检方的证据里找漏洞,而不是依赖我和薇安所能告诉你的事。”
梅森握住他的手。
“好吧,这是你的葬礼,我可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