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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案 熟肉
伤方式是非常难以形成的。不过有个前提,就是要确定死者是缢死。”

    我见林涛已经勘查完毕,走近尸体看了看。尸体的尸僵已经缓解,说明已经死亡48小时以上了。从尸体上可以看见的腐败静脉网来看,死亡时间和26日手机关机的情况还是比较相符。

    尸表并没有明显的异常痕迹,我拿起死者的双手,也没有看见明显的抵抗伤和约束伤。

    “尸体需要进一步检验。林涛,你那边,有什么发现吗?”我问。

    林涛拿着自己的衣服正在嗅,被我一问惊了一下,说:“啊?哦!没有,什么发现也没有。这里的地面不可能发现什么痕迹物证。”

    我点点头,示意派出所民警可以把尸体放下来送殡仪馆了。

    “真是奇怪,这人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吧。和她并没有多大关系,就畏罪自杀。”林涛说,“哦,对了,还有个事情。这天气都这么凉了,怎么还会有苍蝇啊?而且,尸体也没有腐败多厉害,为什么会有那么多蛆壳?”

    “蛆壳?”我有些吃惊,“在哪儿?”

    林涛见尸体已经被装进了尸袋,用手扒拉开尸体原始位置下的草丛,指着里面说:“看,一粒一粒的,白色的,还不少呢!最起码……最起码有二两。”

    “二两?”小骆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有你这样形容蛆的吗?”

    我蹲下身来,草丛里确实可以看到星星点点的白色条状物体。我捡起几粒,在手里捏了捏,闭上眼睛思考。

    “是不是嘎嘣脆?”林涛调侃道。

    我重新睁开眼睛,对林涛说:“你也真是,总是分不清蛆和米。”

    “米?”身边的几个人异口同声。

    “还记得那一起案件吗?从小孩尸体上弄下来那么多蛆,而且你丫的还用一个碗来盛!”林涛见我们正在穿着解剖服,说道。大白天来到殡仪馆,他显得自然多了。

    “记得。”我一边反手系解剖服的腰带,一边说,“你当时说我就像是端着一碗米饭,所以接下来的一个月,我们俩都没再吃过米饭。这次,你又要好久不吃米饭了吧。”

    “奇怪了,现场是荒山野岭,怎么会有米粒?”林涛说。

    “我知道。”杨大队说。

    我笑着抬了抬手,制止了杨大队继续说下去。我说:“等会儿再说,看他们能不能想得起来。”

    穿好解剖服,我小心翼翼地把死者颈部的绳套取了下来,把死者的头颅来回转动,观看颈部的索沟形态。

    绳套取下来的那一刻,我就看出了异常。

    死者的颈部前侧有一些明显的皮下出血,孤立于索沟之外,这些皮下出血的中央,还能看到一些新月形的擦伤。

    我用止血钳指了指这些皮下出血和皮肤擦伤,示意林涛照相。又指了指死者颈部后侧索沟交叉的地方,示意林涛接着拍。

    “我记得你说过,分辨缢死和勒死,主要看绳套有没有提空。”陈诗羽说。

    “对,这要从两者的损伤机制来分析。”我说,“缢死,也就是上吊死,机制是利用自身全部或者部分重量来施加力量到颈部,导致机械性窒息或者脑缺氧死亡。而勒死,是用外力拉扯绳索,让绳索锁闭死者的颈部导致机械性窒息或者脑缺氧死亡。所以,缢死的索沟是不均匀的,受力的地方,绳索受力大,索沟清晰;其他地方会因为受力逐渐减轻而使索沟变轻,最轻的地方几乎看不到,所以我们称之为‘提空’。但是勒死就不同了。因为整个绳索均匀收缩压迫,死者颈部各个部位的受力是均匀的,所以索沟也是均匀的。”

    “王壮英颈部的索沟有交叉,各部位都是均匀的,说明她是被勒死的,而不是被缢死的?”陈诗羽说。

    我点点头,说:“对,这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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