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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果然还是错觉吧,可那鼻血也太逼真了……难道是我太累了?我晃晃头,放弃了继续思考。总之,没事就好。

    我边这样自我安慰,边朝服务台走去。哪知那里只剩下一块无情的牌子,上面写着“今天业务结束”。一个人影都没有。

    怎么搞的?这样我就没法乘坐去东部方向的巴士了。我突然记起了一件怪事:十年前,从竹廻机场发车的直达巴士只有去外处市的,住在县东部的居民相当不满。直到最近,去东部终于变得方便了。不知怎么的,现在好像又只有去外处市的巴士了。

    我看了看手表,这是过去姐姐买给我的老古董。对了,我当时发现它封藏在老家,于是和毛衣一起带回来,再拿出来用……为什么突然想那么做?为什么事到如今才……爱惜东西的性格还不足以解释。

    虽然此刻心里充满了自己都搞不懂的心情,我还是告诉自己,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现在是晚上八点二十分。先去外处市,然后从那儿换乘去后宫町的巴士或直接打车回家。打车费固然高,但和东京不同,在乡下无论什么距离的单价都很高。而且,就算现在去外处市,也不晓得赶不赶得上去东部方向的末班车,毕竟这个时间段很微妙。这种情况下只能豁出去了,我从外套的内插袋里掏出钱包。

    我一看里面,吓了一跳,一张纸币都没有!我在羽田确认时确实有一万日元,还有找零钱找回的好几张五千的和一千的。难道全被偷了?

    细想之下,从羽田到这里的途中没接触任何人。纸币竟然全没了……不只是纸币,电话卡和银行卡也找不到了,买《茴香果实之酒》时收到的小票也消失了。

    零钱包呢?看了看,里面倒还有几枚硬币。不过本该有的四枚新版五百日元消失了,剩下的全是一百日元、五十日元、十日元、五日元,然后是一日元。

    我在挂包里翻了翻,记事本和圆珠笔还在,买好的回东京的返程票却不见了,本该夹在记事本里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有点诡异。不……是相当诡异。

    似乎所有的事物都化作从指间滑落的沙粒,令人焦躁不安。我记得这种感觉,没错,像在梦里一般。在梦里,连系鞋带这种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好时感到的焦躁和不安。

    我混乱了,非常混乱。不是因为眼前的状况,而是因为无视恐慌、淡定自若的自己。

    察觉到这点后,我忍不住骂自己:吃惊点、再吃惊点啊!可我依然很冷静,冷静到不自然。

    人在突然面对凌驾处理能力界限的事态时,自律神经会短路,反而变得从容不迫起来。但我现在的状态不太一样,似乎我早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身体的某处产生一种命中注定的感觉。

    事先知道会变成这样……怎么可能,压根儿不会想到吧。我一边骂自己,一边算了算身上的钱。一百日元硬币三枚,五十日元一枚,十日元硬币六枚,五日元硬币两枚,一日元硬币四枚,合计四百二十四日元。这下可没法打车了。就算勉强坐上去外处市的巴士,之后也没法去后宫町。

    没办法,只好跟家里打电话说明情况,让姐姐或者姐夫开车来接我。我边想边四下搜寻电话……看到了。就算是乡下,这台电话机的设计和颜色也丑得太不堪入目了。虽然有点在意上面没有电话卡的插口,可想到反正我也没有电话卡,就塞了三枚十日元硬币,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感谢您的致电,这里是永广亭。”听筒里传来男人的声音。现在家里的男人只有姐夫,但不是他的声音。那声音……对我而言非常熟悉,远比姐夫的熟悉。

    我条件反射地把听筒放了回去,找回的硬币从退币口掉落的声音很是刺耳。身上的钱少了十日元,变成了四百一十四日元。我冷静地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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