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四、遗书
“这是——”
哥哥大声地念着。这是半张黄色格子的稿纸,格子间潦草的字写着:
即使我本身或许也不太清楚——
但是,不管怎样,我巳厌倦了。
一共写了五行。
“是遗书!”
“是亲笔吗?”
哥哥打开桌上的一本笔记簿。这是一本收集写作数据的大型笔记。哥哥打开其中一页,和信中的文字比较,不久就合上笔记放回桌上。
“亲笔。是相当急促时写的。”
“是指笔记吗?”
“不是,是这个!”
哥哥用指尖轻轻地弹着信纸,然后左一次右一次地观察信封。是一封常见的褐色牛皮信封。一张浅红色的十圆邮票,正正地贴着。
“这上面写的也是近越的字吧!但是颤抖的方式不一样。为什么会那样地抖动呢?”
“可能是非常兴奋而情绪混乱、或身体上受着很大的痛苦时所写的吧。—信纸和信封都是用原子笔写的。”
哥哥看着桌上说,许多新、旧稿子杂乱地堆置在一起,这之间有一个木雕笔筒,各种类型的钢笔大约有七、八枝放在里面。恐怕近越这个人在写东西时,经常是依当时的心情而选喜欢的钢笔来写吧!有古典的黑色笔,也有镶有红色玛瑙条纹的华丽笔,更有两、三枝金色的原子笔。
“是用那些信封的吧!”
津本好像突然找到什么似地指着说。原来是个放着许多邮寄用品的书类盒子。里面混着许多明信片和信纸,白色信封有四、五张,而褐色的牛皮信封有一束,约是二、三十张。一看就知道和遗书所用的信封是一样的。
“那个人真的是杀害房子小姐的人吗?是不是有非杀不可的亲密关系?”
津本疑惑地说。
“有杀人的动机。但是,近越虽然一直是警方的怀疑对象,但还不至于被警方追捕。而且依他的个性来看,除非被迫到紧要辟头,他似乎是还不会考虑自杀!”
“但是,哥!这遗书上面不是有写吗?即‘我已经厌倦了!’——或许有我们所不了解的原因。不考虑他是厌世的吗?”
“并不是不这么认为。而是因为,当二个人自杀时,别人或许会说他是因为失恋啊,家庭不和!或是债务等等原因。但当事人的心理或许有不为别人所了解的复杂理由也不一定。”
“近越如果不这样的话,这事件会很难调查。蔬菜店的老板娘如果能证明她所看到的男背影是近越的话,就是很有力的证据了。”
对于我的话,津本似乎想起什么。
“这么说,刚才那位男孩虽然说是目击者,但他的话如何?仁木先生——是不是不太靠得住呢?”
“为什么?”
“依警察的推理,杀害房子小姐的人是她周围极为亲近的人。即使像我这样的外行人也认为这想法是正确的。而那位高中生所说的话如果正确的话,问题中的两个女人。我想如果不是犯人,也一定是跟这次的事件有很深的关系。但我们却找不到符合他所说明的那种女人?不是吗?房子小姐周围的女性,我大概都见过,但在我所知的范围,却没有那少年所说的穿着格子裙子和灰色上衣的矮个子女人。”
我内心里嘀咕着说——是没想到吗?津本也只不过认识房子小姐周围的叶子小姐和八重子夫人,所以心中无数是理所当然的。但我和哥哥对于高中生所看到的那女人是谁?十之八九可以正确地举出名字来。但是,哥哥佯装什么都不知道地说:
“是的。但是,并不限于我们所认识的人之中没有人穿那样的衣服,或许是个我们完全不认识的人牵扯到这件事。”
外面有停车子的声音,警铃还吵杂地响着。是砧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