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罗夫的怀疑
分析一下的话,男子的笑声就会从理论上消失。我已经看到那个在暗中操纵着海达的狡猾毒杀者的身影了。所以,就算扬辛报告说是自然死亡,我也会将这一点坚持到底的。”说着,他在众人面前掏出了纸烟。
“这就是你那说法的前提?”鹏问道。
“嗯,不过解释之前,还是先给你们讲个非常近似的案例好了。这是我十八岁时听白军的俘虏说的。”
扎罗夫侃侃而谈。
“那是一位奥地利的男爵,名叫约瑟夫·扎伊弗里德。尽管当时他已是个年迈的医生,但却爱上了一个在克拉根福的曲艺场卖艺为生、名叫卡米拉的女腹语师。舞台上的卡米拉和另一个人坐在跷跷板上,运用腹语术讲对口相声,从而博得了众人的青睐。扎伊弗里德最终战胜众多情敌,与卡米拉结为夫妇。然而,卡米拉虽臣服于扎伊弗里德的财力,但心中依然难以忘记一个名叫奥斯卡尔·休格莱尔的年轻银行职员。这就是这场悲剧的开端。当然,两人间的苟且偷欢,是不可能长久隐瞒的。但尽管如此,当身为维也纳贵族的扎伊弗里德得知此事之后,却也并未把事情闹大,而是把卡米拉带到了南提洛尔的一间狩猎小屋。在某个雷雨交加的夜里,卡米拉出现了剧烈的胃痉挛,随后,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已由扎伊弗里德注射过吗啡,原该安然入眠的卡米拉的房间里,传出了你们昨夜听到的海达发出的那种高声狂笑。扎伊弗里德觉得有些奇怪,走到邻屋一听,除了女子的笑声,还夹杂着男子的笑声。是休格莱尔……也难怪坚信如此的他,竟会陡生杀意。因此,他把身旁的砂糖壶里的方糖全都取了出来,只留下四块,之后又仔细地把四块方糖的内部掏空,将平日用来抑制哮喘的二乙酰吗啡灌了进去。可是,等他第二天清早过去,就只看到一只咖啡杯,而且方糖只少了两块。扎伊弗里德不禁愕然,而卡米拉的房间里,就只躺着她一个人的尸体。更讽刺的是,他在次日清早送来的报上,看到休格莱尔一周前就在格拉茨自杀了……如此一来,当晚和卡米拉共处一室的男子是谁呢?这样的疑问自会浮现心头。而扎伊弗里德却立刻解开了这个谜——其实,当时屋里只有卡米拉一人。她的笑声必定是受吗啡作用,产生了愉快的幻梦而发出的;而男子的笑声却并非是因为屋里还有另外一名男子,而是卡米拉自己发出的。那么,究竟为何会如此呢?如果吞食了过量的可乐定的话,就会明白,和床接触的部分皮肤会因吗啡的作用失去知觉,之后就会产生一种下落的感觉。而卡米拉做着愉快的梦时,自然也会出现这种下落感。但她为何会用腹语术发出男子的笑声?那是因为这种下落的感觉和她之前在曲艺场的舞台上坐着跷跷板下落时的感觉完全一样。也就是说,是长年的习惯促使她这样做的。但也正是因此,使扎伊弗里德犯下了一个可怕的错误。他一番自暴自弃之后,怀着自杀的目的投靠了白军,所以我才有机会听闻此事。不知你们听了这个故事,会怎样解释昨夜海达房间里传出的男子笑声呢?”
“话说回来,我还真没想到海达竟如此厉害,居然还会腹语术。那女的本来就是个靠嘴皮子吃饭的艺人。”鹏半带嘲讽地说。
“那我就直说好了。”扎罗夫坐正身子,“同时使用两种以上的毒物时,偶尔会出现毒物间相互拮抗的情况,导致中毒者出现幻觉。我正是打算以这种情况来解释海达当时的现象。我再举个例子好了。以前我在战地医院里,曾看到误将微量的剧毒粉末掺入到水合氯醛而导致的结果。当时,本该是全身麻痹状态的患者,竟忽然开口说腹部剧痛。然而当水合氯醛特有的那种如同灼烧般的麻痹感在胃里完全扩散之后,患者便陷入了半昏睡状态,而苦痛也变成了间歇性的。现在想来,当时他们的呻吟,很像是你们听到的男子窃笑。但不久后,该患者便因剧烈的泻痢,虚脱了。他的小动脉壁就连适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