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淡蓝色睡衣的男子
”
“如此一来,那么事情大概就是这样的吧。”叶目光中的神经质般的神色消失了,“昨晚,我们四人为了确认男子的笑声,曾经走进了两屋之间的空屋。当时有人悄悄从我们身后而来,躲到了黑暗的角落当中。那家伙趁我们不久之后回到集合所时进入这间屋里,在达成其目的之后又立刻回到了原先的位置。随后,估计此人又在我独自进到这间屋里来的时候与我错过,看到我离开之后,再次回到了这间屋里。之后此人一直等到天亮才找到时机离开。也就是说,此人的目的就是为了湮灭状况证据,想把案件从表面上设置成自然死亡的样子。”
“明察秋毫。除了当时之外,很明显就再没有合适的时机了。”扎罗夫用清澈的双眸望着叶,“但是我们却必须从时间上来证实你的推测。有关这一点,我想问你一句,从你们四个人离开空屋到你独自一人进到这间屋里来之间,究竟隔了多长时间呢?”
“总共经过了十二三分钟的时间吧。从离开空屋到笑声中断,大约经过了两分钟时间,之后汪回来,我出去找哨兵询问,最后进到这间屋里来,其间经过了十分钟左右的时间。”
“原来如此,十二三分钟……那么,我就来以你方才说的这数字,来试着验证一下你的推断吧。结果分三种,当时,凭借是否能证明你的说法这一点,自不必说会出现‘是’和‘否’两种情况,但同时还可能会出现天秤保持水平的第三种情况……”说着,扎罗夫表现出了不可思议的亢奋,“如此一来的话,我们就必须相信那个看似单纯的汪,其实并不简单。”
听到这话的瞬间,两人都受到了极大的震撼,然而扎罗夫泰然自若地接着说道:“我的这种计算的基础,就是毙命时刻和尸体的面部表情了。我们就以海达的笑声中断时作为最早的毙命时刻来估算吧,但这也还需要其他的证据来说明尸体的面部表情曾经变化。虽然四肢的肌肉在尸体僵直开始时会出现紧缩,往往会引起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运动,但面部肌肉的话,除了破伤风患者的僵直松弛之外,大抵可说是并不会出现太大变化的。此外,如果人为地去改变尸体表情的话,很明显只会越弄越糟。”
“然后呢?”叶略显神经质地问道。
“当时所看到的面部表情与现在的表情是否同样呢——希望你来证实一下这一点。也就是说,根据是否发生过改变这一点,我们就能得到这样的结论。”扎罗夫用平淡的语调述说着令人震惊的内容,“首先就来假设当时与现在的面部表情是相同的吧。如此一来的话,自不必说,她在你们进入这间屋里来之前就已经毙命了。但是,因为当时海达必须是在一处没有蚊帐的地方死的,如果没有变化的话,那么就必须先将适合蚊子吸血的静止不动的这段时间从你所说的那十五分钟时间里扣除掉。如此一来的话,要在剩下的时间里把尸体搬到床上,挂上蚊帐,然后再将手脚上显现出的惊吓痕迹一一恢复常态,这根本就不是一个正常人所能够做到的。老叶,这世界上没有哪只钟会赞同你刚才的说法的。但如果情况正好相反,也就是说曾经发生过改变的话,那么事情就对你相当不利了。”
“可她当时是面朝地躺着的啊。”叶极为狡猾地找到了一条退路,一脸平静地说道,然而这其中却暗藏着陷阱。
“不,即便如此,你也应该能够看到的。”
“就算看到,也不过只是亚麻色的头发罢了。”
“亚麻色?你看到的是亚麻色?”扎罗夫忽然尖锐地反问。
“如果不是亚麻色的话,那我又该怎样形容那种颜色呢?”叶冷冷地嘲讽道。
“如此一来的话,”扎罗夫表情严厉地断定,“那么把海达的尸体搬到床上去的人就是你了,而且挂上蚊帐的也是你。”
“一派胡言,简直就是天大的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