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梦游仙境》
的异样的光芒。仿佛那里被钻开一个口子,强烈的活力从皱纹的波浪中喷涌而出。冷眼、憎恶、侮蔑、嘲笑——从中可以感受到这些情绪,抑或是她对谦吉的咒骂感到愤怒吧,总之,这幅光景不同寻常。
然而谦吉看到末起后,便慌忙离去了。走到门边,要和末起擦身而过时,他一把抓住末起的双肩,问道:“对了,末起,今天是几日?”
“十七日啊。”末起回答道。
“是啊,虽然月份不对,但今天也是你母亲的忌日。我平常虽然一再忍着,但到了这一天却再也忍不住了。”
谦吉的生活确实很是灰暗。便是现在,也可以看出他脸上带着的悲伤的神情,要远胜于对外婆的憎恶。末起看到那种表情,之前坚定无比的信念也开始动摇了。
然而一见到孙女,外婆那曾因渴求关爱而变得干枯的眼睛,也开始湿润起来了,泪水沿着脸颊悄然流下。末起再也耐不住这深深的疑惑了,她将脸凑近外婆的脸上,在感受到冰冷潮湿的泪水的同时,发现自己也哭了。
“外婆啊,刚才父亲说了什么呢?”
末起屏住气看着外婆,然而看来除了停止眨眼之外便没有别的表情了。见到这样,末起也感觉很是无奈了。难道就这样被这不可解的锁链牵来牵去么?
然而就在此时,末起发现到外婆的眼神似乎一动不动地放在某件东西的上面。眼神一眨不眨,试图向末起传达什么。
“哪个?外婆,是这个么……这个?”
当末起将挂在暖炉侧面的钥匙取下来时,外婆突然间在凝固的眼神中露出了那种感动。这把钥匙,在母亲遇害时被用来证明现场是封闭的房间之后,便被遗忘在这里无人过问了。如此看来,外婆是想将现在二人所处的这处房间的门锁起来么?加之方才继父有那般举动,一时间末起有些不寒而栗。
末起在广阔的天空下承受着无边的孤独,而亲爱的姐姐方子则被带至疗养所,在那种怀疑和阴郁中总算是得以喘息了。
然而此后过了一年,当时末起家的新房正在建造,而末起突然怀疑起了继父便是当年的凶手。事情源于有天早上,末起起床后照镜子时,发现自己鬓角上的头发被剪去了约摸四五分长。
是谁做的……想到这里,末起感到背后一阵寒意。似乎有个寒气逼人的物体正在向末起悄然蠕动。
末起想到那时也是这样的。
约摸是母亲遇害前一个月,自己的头发在睡觉时也被剪了。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但是再一想一个月后母亲便遇害了。那么,这次是……这明显是某种预兆。肯定预示着某人将发生不幸。
然而比这更让末起悲伤的是别的事。房间虽然另配有钥匙,但是插上插销后,无法想象如何能打开门。这样一来,理所当然的是屋里人所为了。房间内除了末起,便只有外婆了。
外婆?怎么会呢?……她一点也动弹不了又如何能……这虽然难以置信,但现实是不容否认的。这样想着想着,她不再是悲伤,而是开始害怕起外婆了。
她在想:外婆那萎缩的手和脚,也许在无人看到的时候,缓缓地活动着。能够趁我睡着的时候,剪掉我头发的人,除了外婆之外别无他人了。
不久之前,每每想到这些时,末起便会拼命否认,但是现在这样自顾自地想着,反倒觉得理所当然一样。阴森可怕的像猫一般神秘的外婆……她那僵硬的肌肉中,藏着一个天大的谎言。她为了掩盖罪行,竟然演了这么长时间的戏呵。
如此一来,这房间仿佛被鬼气笼罩了一般。一直端坐着的外婆,近来身体越发缩得小了,看上去便如同奇巧的盆景,或是粗糙的根雕玩偶,一头白发如漂浮着硫黄的海面一般,忽而波澜起伏,忽而又悄然涨潮。特别是到了夜间,外婆那怪异的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