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就像戴着陶瓷面具一样冷漠。
“这么早就来打扰,不好意思。”
“来叨扰这么多次,真是不好意思。”
我们两人一起低头鞠躬。
“没关系。你们要谈什么?”的场小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
“我希望尽快结束。”
看样子,她已经对于警方把她当作嫌犯、不断询问各式各样问题感到不耐烦了。
“我想请教一些关于死者中泽正辉先生的事情——”
话还没说完,的场小姐便回答:“我已经说过了,我和他没有任何关系。”
“所谓‘没有关系’是指?”我也不懂自己何必故意这样问,只是不自觉就注意到这句话。
“我和他没有交往,我们是朋友,在同届女同学中,或许就属我与他走得最近,但我们的关系仅止于此。”的场小姐立刻回答。
“而且,我十一月四日下午直到六点过后都在车站前的咖啡厅写作业,之后也待在自己家里。这一点,你们也已经找店家确认过了,对吧?”
“是的,”小直点头。
“我们只是为了谨慎起见,再确认一次而已。”
“你们为了谨慎起见,到底要问多少次呢?”的场小姐来回看看我和小直。
“而且我说过,我没车也没驾照,除了这些之外,你们还要我解释什么?”
“关于这点,我们也已经确认了。”小直仍旧不认输。
“除此之外,你有什么想法呢?就算是主观的个人意见也没关系,中泽先生有没有什么令你在意的举动呢?比方说……去年的九月左右,或是进入法学院的第一年与第二年,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第一年与第二年?”看样子她是第一次被问到这个问题。的场小姐想了一会儿,似乎正在搜寻记忆,最后还是摇头。
“不清楚,毕业之后我们很少碰面。”
“这样啊。”
小直点点头,的场小姐很快就把手摆在门把上。
“已经问完了吧?”
“啊,那个……”我本能地还想说些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
“如果没有事情要问,请恕我失陪。”的场小姐快动作准备关门。
“老实说,你们对我造成很大的困扰,我原本已经获得内定,要进入一般企业工作了,却因为警方把我当作嫌犯,害得内定机会被取消,我可以请求国家赔偿吗?”
“真的很抱歉。”
我们的道歉还没说完,门已经关上,留下啪答声响,一阵风隐约掠过我的额头便恢复平静。
我垂头丧气。站在接受侦讯者的立场,他们当然不喜欢警方造访,如果被视为嫌犯更是如此,我早该知道这一点。
但是,实际被当面拒绝,真的很不好受。
“哎呀呀,早就知道警察不受欢迎,不过实际面对时还是很难受。我们没有问出结果,该怎么办?”
小直反而很冷静。
“你在说什么啊?这种情况对我们来说是家常便饭啊。”
“喂,我……”又不是警察——我没把这句话说出口。我们自称警察,登门问话,怎么可以一遇到挫折就说我们不是警察,希望对方高抬贵手呢?这样未免太任性了。
“惣司警部补,你一点也不像原来的你。你还是警察时,无论怎么被讨厌,还是会像哥伦布一样很有毅力地与嫌犯周旋。你是怎么了?”
“我应该要那样演才对吗?”重点是,为什么我的官阶比我弟更低?
“唉,现实生活中没办法像那样单独和嫌犯周旋,我一直很想挑战一次看看。”小直快动作解除汽车的门锁。
“我们去案发现场吧。途中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