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日 斑雪之日
的河堤边上滑草、丢飞盘。
她也很爱滑雪,一到滑雪季,每个假円都吵着要爸爸带她去滑雪场。实际上她到国中为止都参加学校的滑雪社,技术不差,只要有参加市运赛都一定会得奖。
虽然这么活泼外向,但是她只要看到情节很可怜的电视节目或者故事,就会忍不住掉眼泪,个性还是有纤细柔软的部分。特别是像《幸福的王子》这类童话,她最受不了,不管是绘本或是人偶剧,只要跟这个故事有关,她的眼睛一定马上湿润泛红。
不管从任何方面来看,小时候的姐姐,并没有留下任何足以导致她后来自杀的阴霾,连任何一点点可能的迹象都没有。至少到国中毕业为止,她都还是一个相当平凡普通的女孩子。
但是才刚进高中不过一年多,为什么她会想自杀呢?我,知道为什么。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女人——那个像死神一样的女人害的。
警察先生,你一定看过很多亲人死于不幸的事件,或在意外里过世的人吧!还有像我们这种有家人自杀的人,看到应该也觉得没什么稀奇了。可是,这种悲伤和愤怒,还混合了罪恶感的心情,不是当事人我想还是不会懂的。
姐姐死后,我们整个家就像掉进深沉的谷底一样,不管看到什么都觉得悲伤、不管说什么都觉得难过,连吃东西、喝东西的力气都没有。除了不断哭泣,什么都不能做。
爸爸在这种状况下还是挤出力气来筹备葬礼,但妈妈却整个人陷入精神错乱的状态,看了让人很不忍心。她哀叹的样子让人担心是不是想要追随姐姐而去,我们只好请医生开了精神安定剂,让妈妈在医院病床上睡了半天左右。
如果姐姐是死于怠外或其它事件,家人感受到的应该是另一种形式的悲伤。但是自杀对家人带来的打击,我觉得比意外事故还要来得大,因为我们始终摆脱不掉“要是自己多注意一点,说不定可以预防这件事”的念头。
尤其是我,刚刚也说过了上我曾听到姐姐离家时的声音。那时候要是我到外面去看看,说不定会发现在雨中走向自杀地点的姐姐。至少,在听到奇怪声音的时候如果告诉爸妈,也不会在警察通知之前毫无警觉地一直沉睡……说不定,我可以避免这些事的发生。
所以,我不敢告诉任何人当时听到声音的事。而这份后悔,到现在还是我心里一道很大的伤口。
那个女人——鹿岛佐奈子到我家来,是在姐姐葬礼结束后过了十天左右。
我还记得那天是星期六,但爸爸却外出工作。照理来说星期六应该是休假日,不过现在包下的工程因为葬礼的关系停了一阵子,所以得利用假日把进度补回来。
其实我也不想待在家里。不管在哪一个房间里,都会想起姐姐,忍不住想哭。最好是可以找一个不认识的地方闲晃一整天,来换换心情,分散一些注意力。但是我并没有这么做,因为爸爸千交代、万交代我,千万不能离妈妈太远。
老实说,妈妈那时候的状态的确已经不能放她一个人待着了。
她一整天都坐在客厅一角设的灵位前,过了好几个小时都保持一样的姿势,一动也不动,发出哀伤的声音,不断抽泣着。看着她瘦小的背影,我甚至担心如果视线稍微离开她,是不是会曰就此消失不见……接近正午时,玄关的门铃声响起。
“你好,我是县立XX高中的鹿岛佐奈子。”
我一开门,看到一个女孩子站在门外。今天明明是假日,她却还穿着高中制服,长发在脑后绑成一束,看起来是个认真严谨的人,长得肤色白净、五官端正。我特别印象深刻的是,她手脚像树枝一样细,只有胸部异常的大。
“我和真理同班,跟她感情很好。头七的法事没能参加,希望今天至少能来给她上个香。”当时我心里真的充满了感激,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