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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信案

    “看过了。”

    “查过地窖吗?”

    “查过了。”

    “那么,”我道,“你搞错了,那封信并不像你假定的那样在屋里。”

    “你这话恐怕说对了,”警察厅长道,“呃,杜宾,你倒说说看,我该怎么办?”

    “把屋子重新彻底搜查一遍。”

    “那倒大可不必,”葛××答道。“我可以拿脑袋打赌,那封信绝对不在公馆里。”

    “那我没什么更好的建议了,”杜宾道。“你一定知道这封信的详细样子吧?”

    “可不!”——说着,警察厅长就掏出一本备忘录,宣读那份失落的文件里面的详细样子,尤其是这封信的外表,他讲得特别详细。他详细念完这篇说明,就告辞了,神态沮丧,我可从没见过这位一向愉快的先生这么沮丧的。

    过了一个月光景,他又来看我们,只见我们差不多还跟上回一样待着。他拿了只烟斗,坐了下来,谈了些家常。最后我说道:

    “啊,葛××,那封丢失的信怎么样啦?想必你终于认定斗不过那位部长了吧?”

    “哎呀,去他的,我按照杜宾的意思重新调查了一遍——可就是白费力气,这我早料到了。”

    “你说过这笔报酬有多少?”杜宾问道。

    “嘿,这笔数目非常大——这笔报酬非常丰厚——我不愿说出到底有多少;不过我愿意说这样一句话,有谁把那封信给我找到,我不惜自己掏腰包,送他一张五万法郎的支票。说真的,情况一天比一天严重了;这笔报酬最近加了倍。不过,就算报酬加上三倍,我也只能这样,没别的办法了。”

    “哦,是吗,”杜宾一边抽着烟,一边慢吞吞地说道,“我倒——认为,葛××,——你没完全尽力。我看——你还可以尽点力,呃?”

    “怎么?——用什么法子?”

    “哦——噗,噗——这件事么——噗,噗——你可以向人家讨教一下,呃?噗,噗,噗。你可记得阿伯尼蒂(约翰·阿伯尼蒂(1764—1831),英国外科医生。以行动乖张著称。)的故事吗?”

    “不,去他妈的阿伯尼蒂。”

    “好哇!尽管由你说去他妈的阿伯尼蒂吧。不过,从前,有个阔绰的守财奴,竟想出条妙计,打算骗这个阿伯尼蒂白给他看病。存了这条心,他就在一次私人来往中,一边扯着家常,一边巧妙地把病状捏造成别人的病讲给这个医生听。

    “守财奴说,‘比方说,他的病状是如此这般;呃,大夫,你叫他找什么药吃?’

    “阿伯尼蒂说,‘找?嘿,当然是找人讨教喽。’”

    “可我不是甘心情愿找人讨教的吗,我不也情愿出钱吗,”警察厅长有点不安地说。“谁帮我办这事,我就真个给他五万法郎。”

    “假如那样的话,”杜宾说着拉开抽屉,交给他一本支票簿,“你还是把刚才说的数目,开张支票给我。签好字,我就把信交给你。”

    我听得大吃一惊。看模样警察厅长竟是吓得目瞪口呆。有半天工夫,说不出话,动弹不得,光是张大了嘴,瞪出眼珠,满腹狐疑地看着我的朋友;过后,才多少定下神,抓起一支笔,踌躇再三,怔怔地盯了几次,最后才开了张五万法郎的支票,签上字,递过桌子,交给杜宾。杜宾仔细看了一遍,就藏在皮夹里;再打开书桌(此处指有文件分类函和抽屉的盖式办公桌。),从里边拿出一封信交给警察厅长。这个警官乐不可支地抓住信,颤着手拆开信,匆匆把内容看了一下,迫不及待地走到门口,招呼也不打,终于奔出房,跑出屋,一声都不吭,打从杜宾要他开支票,他就没开过口呢。

    他一走,我的朋友就开始解释给我听了。

    “巴黎警察办案本领倒非常高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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