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桥之谜
告诉你,我也染上了你那种倒叙的糊涂习惯了。你最好还是把这个看一看。”
他递给我的信字迹粗大有力,内容如下:
我无法眼看一位上帝创造的最完美的女人步向死亡,而不全力去拯救她。我无法解释——甚至不愿企图解释,但是我绝不怀疑邓波小姐是无辜的。你知道这个事实——谁又不知道呢?全国的人都这么传言,但是却没有人出来为她说话!这样的不公平简直令我疯狂。那个女人连一只苍蝇都不忍心杀害。唉,明晨十一点我会前来,希望你能在黑暗中找出一线曙光。也许我手中握有线索,但我并不知道。不管怎样,只要你能救她,我所知的、我所有的甚至我这个人,都听凭驱使。如果你在一生中曾显示过你的能力,请将它用在这案子上吧。
“这就是我委托人的信,”福尔摩斯说,一边敲出烟斗中的余灰,再慢慢地填上新烟草。他有早餐后抽烟的习惯。“这位先生就是我在等的人。至于整个故事,你没有时间去细读所有这些报纸,如果你对其中的经过有研究兴趣的话,我可以大致向你说明。这人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金融巨子,据我所知,他的性格极为暴虐。他有一个妻子,就是悲剧中的死者。对她我一无所知,只知道她已不再年轻,更不幸的是教导他们两个孩子的女教师十分美丽动人。这三个就是涉案人。事情发生的地点是一幢古老的庄园宅邸,位于英国历史上的中心地区。至于谈到这个悲剧,那个妻子在深夜被发现死在离屋子约半英里的地方,身着晚装,围着一条披肩,一颗左轮射出的子弹贯穿了她的脑袋。她身边没有武器,附近也没有其他线索。她身边没有武器,华生,记得这点!罪案大约发生在傍晚稍后,尸体是在十一点左右被猎场看守员发现,在警方及一名医生检查后,被抬进屋内。这样说似乎太简短了,你清楚吗?”
“很清楚。但是为什么会怀疑到那个女教师呢?”
“嗯,首先,有一些很直接的证据。发现一把口径相同、已发射了一颗子弹的左轮枪被放在衣橱底层。”他的神情突然凝滞不动,一个字一个字说道:“衣——橱——底——层。”然后,他陷入沉思。我可以看出,他脑子里正闪过一串想法,我不会笨到去打断他。突然,他又恢复常态,“是的,华生,枪找到了。糟透了,是吗?两个陪审团都这么认为。而且,死者手中有一张短笺,是女教师约她在出事地点见面。怎么样?最后,还有谋杀动机。吉布森参议员是个很有魅力的人,如果他妻子死去,谁会比这个已经被男主人热爱的女教师更有可能继承她的地位?爱情、财富、权力,全都取决于一个中年女子的生死。很恶毒,华生——非常恶毒!”
“是的,一点儿也不错,福尔摩斯。”
“她也举不出不在场证据。相反的,她不得不承认,就在那段时间,她去过悲剧现场——松桥。她无法否认,有一些路过的村民看见她在那儿。”
“看起来事情已成定局了。”
“不尽然,华生——不尽然!这座桥——仅是一块石板宽、两面有栏杆的桥——横跨在一条深而长、两侧长满芦草的水塘最窄处,这水塘叫松塘。死者倒在桥头处。这就是案子的几个重点。噢,如果我没听错,我们的委托人来了,比他约定的时间早了不少。”
比利推开了房门,可是他报出的名字却不是我们预期的。马罗·贝兹先生的名字对我们两人都很陌生。他是个消瘦紧张型的人,双眼流露着恐惧,态度迟疑而扭捏——以我职业的眼光来看,此人已届精神崩溃的边缘。
“贝兹先生,你看起来很焦虑,”福尔摩斯说,“请坐下。我恐怕只能给你很短的时间,因为我十一点另外有约。”
“我知道,”我们的访客挤出短短的几个字,似乎有点儿喘不过气来。“吉布森先生就要来了。吉布森先生是我的雇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