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树谜案
蓝思警长可不是那么容易糊弄过去的。“你是说那棵他妈的树杀了他,医生?”
“不是,我不是在告诉你说那棵树杀了他。树不会用一根铁丝把人勒死的——就算是闹鬼的树也不会。”
“好吧,那——是谁干的?他确定不是自杀的。”
“不是,”我同意道,“人可以用枪、用刀或是毒药来杀死自己,可是不可能把自己勒死,因为还没达到目的,人就会先晕过去。”
“除非是上吊,你看这种说法怎么样?医生——那条铁丝是连在降落伞上的,伞一张开,铁丝就拉紧而把他给勒死了。”
“这个理论很棒,只不过那根铁丝现在没有连在降落伞上。我才检查过他围巾底下的脖子,没有压力来自上方的证据。照你的说法,会几乎把他的头和身子割开,会留下证据的。”
“所以那是怎么个做法昵?医生,你可是这些不可能犯罪的专家呀。”
不过,我依稀想起了点什么。我去找葛兰杰·纽玛克,蓝思警长会在橡树四周仔细调查,等我回来。我找到了那位导演,和他的明星安琪拉在一起,而找想你可以说是他在安慰她。他看到我过去,就把手从她肩膀上放了下来,对我皱着眉头。“现在又是什么事,霍桑医生?要付你的服务费用吗?”
“我的服务还没有完呢,我在想那架雷恩斯和彭乘坐的飞机。”
纽玛克望着外面那块地上停着的那架蛾式双翼飞机。“那架飞机怎么了?我们不打算重拍那一场戏,你是不是在想这件事?”
“我在想那架飞机是不是有我在书上看到过的自动驾驶装置。”
这话让那个导演笑了起来。“这样的话我的大明星就可以设置好,再顺着机身爬到后面来勒死彭?不可能!飞机上没有自动驾驶的装置,而且玩这种花招,雷恩斯吓都吓死了。”
我后来才知道,虽然自动驾驶装置在一九一〇年就发明了,可是一直到一九三〇年之后才普遍使用在飞机上。纽玛克说的是实话——在那架蛾式飞机上没有自动驾驶装置。又一个我的好主意没了。
“你为什么对是谁杀了他这么感兴趣呢?”安琪拉·罗德问我,“这又不关你的事。”
“我受雇来处理伤病的问题,这方面我失败了,而且败得很惨。”
纽玛克微笑道:“我们不会怪你的。”
“你拍的影片呢?能冲印出来吗?说不定能给我们一个线索。”
“影片要送到纽约去处理,要看到什么东西得等好几天之后,你以为我们随身带着个暗房吗?”
我看得出他们对我的态度很不友善,好像查尔斯·彭这样不可能的死亡都是我的错似的。也许还真是如此——在这几年里我确实好像越来越会碰上命案了。
蓝思警长正忙着讯问海·盖兹,想找出这个命案的可能动机,而我认为这样的做法很聪明。苦思那到底是怎么做的根本不会有结果,说不定查原因所在倒反而能更有收获。
“他住在你家里,对不对?”蓝思警长问道,他们在谷仓附近的工具间里。
海·盖兹点了点头。我闻到他呼吸的气味,知道他又喝酒了。就我所知,恐怕他一直喝个不停。“没错,我楼上有三间睡房,空着也是浪费。我在等桃丽回来,看起来是毫无指望,所以我租给了几个演员和工作人员,彭和那个叫齐德勒的摄影师,还有一个临时演员。”
“他和其他人之间有没有麻烦?”警长问道。
“我没见到有什么麻烦。”
“没打架、酗酒?”
“妈的,他们这个礼拜才刚到咧,”不过盖兹一副很狡猾的样子,好像他并没有把所有的事讲出来。
“我们去你家,”我建议道,“看看彭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