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蚁大战
根的身旁聚集了一大群人,他们在等待他的命令。他派了一个人去水坝——水坝应开大一点,以便增加流过壕沟的水的速度和威力。
第二个人则被派去外屋取锹和喷油器。还有个人骑着马去召集除了水沟旁那个还没受到威胁的观察哨之外的所有人到被攻击区来。
蚂蚁正以远远超过雷宁根想象的速度渡沟。在后面巨大“蚁瀑”的推动下,它们挣扎着一步一步接近内岸。它们前进的势头是如此的猛烈,以至于那缓慢的水流和它向下的拉力都不能发挥多大的威力;一只蚂蚁沉下去,它留下的空当马上就会被更多的蚂蚁填上。
当雷宁根的援军到来时,那些入侵者已经过了河中央。
雷宁根不得不承认,这些蚂蚁只从现在这相对狭窄的“前线”渡河,对他来说真是幸运:要是它们同时沿着整个壕沟进攻,他们就不妙了。
就算是现在这样,形势也不能说是乐观,虽然雷宁根好像完全没有意识到那种可怕的死亡正在一步步地逼近。随着大脑中与“上帝的行动”的斗争达到白热化,他眼前战斗的景象逐渐变得模糊,现在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位获胜者,一位现代奥林匹克运动会的冠军,在一场宏大的令人战栗的角逐中,他最终赢得了优胜。这,就是他自信的“气息”,它让那些印第安人忘却了恐惧,不再害怕面前一两码之外的危险;在雷宁根的指挥下,他们士气高涨地从沟堤上挖土,然后将泥块、土块、整锹的沙子向那蚁群中砸去。
迄今为止也只是农场用来灭虫治疗枯萎病的喷油器,也派上了用场。那一股股散发着怪味的油全部都洒落在那些遭受土块轰击的而秩序大乱的蚁群身上。
蚁群很快就对这有力的,卓有成效的防御手段有了应对措施,它们迅速地对它们的攻击进行了调整。整团整团紧紧抱在一起的蚂蚁开始从对面的沟堤往下滚。与此同时,雷宁根注意到蚂蚁开始从四面八方以前所未有的宽度进攻。然而,他的人手,他的喷油器都极其有限,这迅速拉长的战线开始成为无法克服的危险。
更让他们感到困难的是,他们冲着黑压压的蚁群扔过去的土块常常会碎裂在靠近他们的这一边。现在好多地方那黑黑的蚁带已经登上了内岸。如果在人们能照料过来的地方,他们还可以用土和油将它们赶回水里,但是防御的人手太少而且太分散,人们挡得了这里,挡不了那里,虽然这些人都快要忙疯了,但是形势还是在片刻之内变得极其危险。
这时有一个人用锹去拍蚂蚁,从水里抽回来时慢了一点;结果就在这短短一瞬间就有一大排蚂蚁沿着锹杆爬了上来。随着嘴里一声咒骂,他将锹扔进了壕沟;还是晚了,已经有不少爬上了他的身体。它们一挨上他的身体就开始狠狠地咬了起来;其中有几只个头特别大的尾巴上带着毒刺,将那火烧火燎的让人麻痹的毒汁注入了他的体内。喊着叫着蹦着跳着,这个工人犹如疯了一般在那里狂喊狂舞。
意识到如果再有一个人出现这种情况,或许仅仅这一个人就会让其他的人陷入混乱失去斗志,雷宁根开始高声地吼了起来,声音盖过了那个工人的喊叫声:“放到油里面,白痴!将你的爪子浸到油里!”那个疯狂喊叫的工人停止了跳动,好像浑身都僵了一样,然后扯下衬衣,将胳膊连同上头的蚂蚁一起浸入了一大桶油里。即便是这样,那些凶狠的虫子还是不肯松口;只能由另一个人帮着将它们一只一只地弄下来。
出了这么个事情,许多工人都分神转过脸来看。结果现在到处都是愤怒的喊叫声,锹的拍击声,起伏的踩踏声,虽然很幸运,过来的蚂蚁并不是太多,但是很明显,蚂蚁充分地利用了刚才那段间隙。这些重新投入战斗的人拼命地向蚁群投掷土块。与此同时,一个担当农场医务工作的印第安老人给那个被咬的人喝了一些他几个小时前配的药水,据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