忧郁的幸福
,社会也会肯定他是一个成熟的人。做父母的,对准备要独立的孩子,不要扯后腿,这也很重要。同时,父母也没有权利那样做。”
久女子发表着言论,松江偶尔回应一些情绪化的话。孝太郎一直保持着沉默,然后对两个人说了些安抚的话就上二楼了。
这件事当然没有结论。
松江这一夜没有办法入睡,心里只在想:讨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媳妇,该如何设法阻止儿子搬出去呢。
第二天,松江得到横滨教书法。
儿子和媳妇8点要上班。她很想在上班前设法单独告诉孝太郎,她完全没有要分居的意思。可是,久女子好像已经看出她的意图,夫妻俩一直待在卧室里,直到8点钟,直接出门上班去了。
松江9点钟锁门离开家。
横滨工厂宿舍的书法课从上午10点到下午5点,员工轮流到宿舍来练一个小时的书法。
这个工厂的老板很喜欢书法,他认为书法可以怡情养性,因此,肯在工作时间内让员工学书法。
松江从横滨回来时已经将近7点钟了。打开大门,进入起居室,开了灯。
儿子和媳妇还没有回来。房子关闭了一整天充满热气。松江打开窗户后,来到厨房准备喝茶。这时她吓了一跳,放在厨房角落的电冰箱不见了。仔细再看,电子炉和烤面包机也没有了。架子上的煮锅和平底锅少了几个。
餐具柜空出三分之一。
松江跑回起居室,这才明白了刚才开灯时就觉得怪怪的原因了:彩色电视机失踪了,音响也不见了。
松江的呼吸乱了,她跑到二楼,战战兢兢地打开他们的卧房门。卧房里没有留下任何东西,所有的家具完全搬走了。固定在墙上的衣柜里,连衣架也没有留下一个。
隔壁孝太郎的书房也一样。房角的书架剩下几本杂志,地上堆着垃圾。
松江几乎昏过去,勉强回到楼下。
他们趁松江不在家的时候搬走了,已经是不争的事实。
松江感到被儿子抛弃的悲哀,却流不出眼泪。
松江对久女子以欺骗的手法搬走感到愤怒,也气孝太郎无能地让媳妇牵着鼻子走。松江心里像有一把火在燃烧。
松江像石头般地坐了几个钟头后,突然电话铃响起。她慢慢地站起来拿起话筒。
“妈妈?”
是孝太郎的声音。
“你很惊讶吧?”
松江说不出话来。很想对他说几句话,但只感觉血液往上冲,只在喉咙深处发出沙哑的声音。
“不用太担心,又不太远,我会常常回去玩的。”
“孝太郎!”
她勉强发出声音。
“你哪来的钱?”
这并不是预先想好要问的,而是突然冒出来的问题。
“钱?”
“国宅的钱。”
松江不知道孝太郎哪里来的100万元巨款。
“啊!这个呀,”孝太郎毫不在意地回答,“是久女子存的钱。我们从结婚以后就把两个人的薪水存起来,加上她以前的存款,勉强够了。”
儿子打的好像是公共电话,传来时间结束的信号。
“妈,我很快会回去的。”
电话挂了。松江心里又涌出悔意。自从他结婚以来,自己就没有要过他们的生活费。
自从孝太郎工作以后,松江就把儿子的薪水当做是他的零用钱。长久以来独立负担家庭开销的习惯,使她不指望儿子赚来的钱。
偶尔儿子会买来蛋糕或水果,或是拿奖金买皮包或皮鞋送她,她就十分满足了。
儿子结婚时,松江应该向他们要餐费的,但拖拖拉拉地一直没有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