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笛手。
真是一座欢城。谁能想到别处——人们所不了解的遥远国度——正遭逢兵燹。战争是人类特有的存在方式。战争曾经让杰克森有饭吃,有衣穿,有钱拿,也许他根本没有资格对战争表示不满。(虽然有些人有这个资格。)他走到荷里路德宫,买了包土豆片,又走回皇家一英里,心里想着,风平浪静的一天又过去了。
这样很好,他提醒自己,那句中国人的骂人话是怎么说的?愿你活在有趣的时代。可话说回来,稍稍有那么点趣味也不至于让人那么难以接受吧。
他想起了开本田车的家伙和开标致车的人,今天对他们来说可算是有趣的一天。他觉得有些内疚,没有尽到一个关心公共事务的公民的职责,向警察汇报本田车的车牌号码。他现在还能毫不费力地背出那个号码,他对于数字的记性很好,尽管他的数学很差——人脑令人费解的怪异现象之一。
他看起来一定很像本地人,有个瑞典人还是挪威人来向他问路,杰克森只好说:“抱歉,我是个外乡人。”好像不该这么说,不是吗?外乡人——应该说“游客”才对。
“外乡人”的意思就是同这里完全不相干的人,完全不相干的人是危险分子。
“游客,”他澄清道,“我也是游客。”
<hr />
注释:
中的台词“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远不知道下一颗是什么味道”。</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