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场 砍头或被砍头
第一个事件发生三周后,搜查本部的活动完全触礁的时候,松下研三收到一张来自恭介的明信片。
“我想去精神病院参观。说不定能找到什么材料,你不一起去吗?”
恭介的信总是这样简单明了的写法。仅仅是这样一张明信片,无法清楚地了解恭介的想法。为什么事到如今要再去看精神病患者,不用去别的医院参观,东大医院的精神科那种典型患者也该有不少。拿不定主意,他接通了恭介的电话。
“松下?看了那个明信片了?”恭介的声音没有一点停顿。
“是的,看过了。但是,你为什么又对参观精神病院产生兴趣了?那个砍头的演员变成精神障碍者住进哪家精神病院了吗?”
“真不凑巧,我只是知道了一些奇妙的事情……两、三天前的周刊杂志上有人揭露,名门望族中也有相当多的精神病患者,其中包括绫小路原子爵的千金,当然肯定没写出名字。作者有些什么样的想法呢,如果询问报社就该了解了。应该是百合子的异母姊妹。因此,我申请到那个医院参观,你觉得徒劳无功不打算一起去吗?”
“我去、我去……”
“那么,明天一点在新宿站附近见。地点在京王线沿线的鸟山。”
“我在玻璃之塔等你。”
“玻璃之塔?你好像相当中意那里的中世纪趣味?”恭介带着轻微地嘲弄似的味道,也没有提出异议。
恭介正好在约定的时间来到这个店里。先到的研三预先说过这事,中谷让次一边浮起微笑,一边寒暄着来到座位旁。
“欢迎神津老师。我对您仰慕已久……”
“我也久仰你的大名。彼此在不相识的时候都在想着同样的事,实在是不可思议的缘分呐。”
恭介露出了平易近人的微笑,这时恭介的脸总是浮现起浅浅的酒窝。男人的酒窝因人而异,让人感到无法形容的厌恶。恭介脸上的棱角变得柔和,发出阿波罗神像般的魅力。
“还不知道断头台事件的犯人是谁吗?搜查本部似乎也感到相当棘手。我这里几个刑警都成门童了,老听到他们说这些。”
“他们说了什么?”
“怎样才能从那个箱子中偷走人偶头、用什么方法从后台拿走人偶头什么的,我总是听到这些。”
“什么,你是有心留意这个了?”
“不……如果我是偷走人偶头的人,不管怎样……一点也没想到会发生那样的事。另外也没有逐一注意接近箱子的人的理由。”
“中谷先生,当时杉浦先生唱的‘晴天娃娃’原谱换词的歌,是他创作的吗?”
恭介话题急转,乘其不备。
“那首歌吗?不是他创作的吧。据他的话说,是去哪家精神病院的时候,那里的患者唱的歌。”
“精神病院?”好像什么东西刺激了恭介的神经。
“很奇怪。我们今天也要去精神病院参观。据说绫小路子爵女儿由于精神病住院……那个被杀的京野百合子,不也有一种被害妄想症或者被虐症那样的精神病倾向吗。要被砍头,被砍头——她经常说这些,好像在害怕什么。”
“那个我也知道。因此,当时杉浦先生唱那种歌,不是让人讨厌吗?那要是好事的话我就不明白了——杉浦先生说服了百合子。”
“是吗?我想我能理解百合子的心情。那种男人喜欢什么——谁都说不上来。”
“百合子并非不知道不会被砍头。为什么事到如今还拿出那种发霉的古老怪谈……其中意义,不正说明百合子也有神经衰弱倾向吗?”
“怪谈,是怎样的怪谈?”
“明治维新时,绫小路家的祖先带领一队官军从关东向奥州征讨的旧事。当时,是在上州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