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香
把裙子提高而已,一下子就好。警官。”她对凯斯卫正色说,“请你站到门边,千万别让任何人进来。”
派洛斯太太无助而惊恐地四下顾盼,然后缓缓将裙摆提到膝盖高度,露出一双晒得极美的腿。
“请再提高些,派洛斯太太。”
茉琳·派洛斯正想拒绝,似乎又意识到自己已被识破,便又提高裙摆,露出一段缠在身上的红丝绳。
“麻烦你把绳子解下来,派洛斯太太。”
派洛斯缓缓解下身上的绳子,绳子便落在地上。那绳子有两段,每段的绳头都烧焦了。安娜将凯斯卫召回来。凯斯卫站着凝视红绳,似乎不太敢相信。
“警官,”安娜说,“要不要跟我们讲解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凯斯卫从口袋拿出笔记,挺直身子说:“长官,是这样的。停车场守卫告诉我,他今天早上八点四十分抵达时,派洛斯太太的车子已经停进来了,这是我第一次对她起疑。守卫说,后来他在员工平时停车的地方又看到车子。我发现派洛斯的签到时间跟平时一样,是九点十五分。塞谬馆长跟我们提过,皮里森工作时,会把自己锁在塔房,不准任何人进去,因此我想到,如果他没让任何人进去,那么凶手一定早已经躲进房间了,也许躲在小教堂里。皮里森九点前抵达,所以凶手必然到得更早,而且已经躲起来了。钥匙只有皮里森在用——其他人都不会去锁塔房的门——因此这件事变得非常好办。凶手只需伺机用剑将皮里森刺死,离开时将门锁上,然后把车停到员工停车处,再跟平时一样去上班就行了。”
“可是,钥匙是在尸体身上找到的……”
“长官,这点我待会儿再做解释。接着我试图破解凶手的手法——凶手是如何让人以为皮里森是从窗口坠落的?我看到存放在小教堂里的绳索长度,以及祭坛上的蜡烛数量——三根,是奇数,所以很可能有一根蜡烛不见了。我在塔房中间的地板上发现一些蜡滴,于是便想,如果用绳子把尸体绑住,拉到打开的窗口前,例如将绳子绑在沉重的橡木桌上,再将点燃的蜡烛放到绳子下,让绳子慢慢烧断,这样凶手便有充裕的时间制造自己的不在场证明了。尸体落地之后,凶手必须找个借口离开,以便藏匿绳子和蜡烛。小型录音机的事在这里可以得到解释。馆长用小型录音机录下要写的信函,但他的秘书说,录音机不知摆哪儿去了,害她找半天。我想是凶手把录音机偷走,录下凄厉的尖叫声,并适时在一大群观众面前播放,以提供完美的不在场证明。大楼里没人听见尖叫,因为录音带只在大厅里播放。接着凶手跑上楼去报警,不过她先绕到塔房,打开房门处理里面的证物,将烧过的蜡烛和火柴藏到自己的大袖子里,录音机也是藏在里面的。然后再把蜡烛跟火柴放到窗台,打算找机会将它们处理掉。可惜千算万算,还是被八年C班的小朋友找到,结果就败露事迹了。我说得对吧,派洛斯太太?至于绳子……还有什么比藏在宽大的古装裙子下更好?我到目前都还说得对吧,派洛斯太太?”
派洛斯看着他,眼中尽是哀求。
“乔伊,你跟我家法兰西凯是同学,你知道她很可爱的。她在这间博物馆上班时,认识一名年纪比她大的男人,被他迷得昏头转向,可是法兰西凯不肯把对方名字告诉我……我从来不知道那个人就是皮里森。后来有一天,他突然跟我谈起他们的关系,他说的那些话……他谈论法兰西凯的样子,他其实只是在利用她,他说他打算尽快结束两人的关系,因为法兰西凯的占有欲越来越强,实在太黏他了。他说法兰西凯若敢跟他搞鬼,他就要害她在博物馆混不下去;他会去散播法兰西凯的谣言,说她工作能力太差。我不能坐视不管,看他毁了法兰西凯的事业和她的一生。我这么做都是为了女儿呀。”
安娜点点头,心想,这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