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乔装赴宴
没关系,我不介意大卫这样问我。我们坐在一起,就是要把心里的想法都说出来。”文娟说。声音很温和,但大卫听得出声音里的坚决。
柔弱只是外表,实则上她的性格是有所执着的。
她有备而来,所做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我想查出丈夫死亡的真相,想借助两位的帮助。”
她坦率地表明自己的意图。
她说:“我是一个女子,很多事不方便去做,有一些地方也不方便单独去,很需要有人来帮我,把丈夫死亡的真正原因找出来。”
“我没有证据指证我的丈夫不是自杀,但是我有这个感觉,我的丈夫是不可能自杀的,我知道自己的感觉没有错,我一定要查出他死亡的原因。”
她的声音没有提高,甚至保持了原有的坐姿,没有动一下。
但是她的眼中有泪水。
她是强忍着哀痛说出来的。
“我可说是无心之中与她在她丈夫堕楼身亡的那栋大厦前遇上的。当然她不像我那样有目的地去那儿,确信那里一定有问题存在。她是不自觉地去到那地方,为的是她丈夫在那里死了,她到那里悼念丈夫。在那里她遇见我,并且见到我接连几个晚上都去,于是她心里起了疑问,继而跟踪,我们也因此而互相认识。”许子钧代她说。
许子钧最看不得女孩子哭,女孩子一哭他就会坐立不安,不知道怎样去安慰对方才好。
大卫默然。文娟的处境,他和许子钧都很了解。
适逢丧夫之痛,丈夫又死因未明,作为未亡人的她有一种不甘心。她要追查,就是出于这一个原因。
换了别个易于宣泄泛滥感情的女子,早就放声哭出来了。
她却默然承受,眼泪往心里流。
默默地淌泪,没有呼天抢地,也没有要人同情。在这间酒店咖啡座上,隔得远的人都看不出来。
“我太没有用了,对丈夫的事知道得这样少。他死后,我才知道他亏空了公司那么多钱。这使他蒙上了挪用公款、畏罪自杀的污名,作为家属的我也感到羞愧。”
“你的丈夫有什么留下给你?目前的生活没有问题吧?”大卫关心地问。
这个问题很实际,假若连经济支柱都没有了,伤心之余还要为往后的生活而忧虑,那么悲伤的心情就可想而知。
一个嗜赌的丈夫,还有什么不能输掉的?
“我的生活暂时不成问题,有部分现款,还有一层自住楼宇。”文娟低着头说。
“听说你丈夫向财务公司借款时有抵押品的,不会是这栋楼宇吧?”大卫急忙问。
假如这栋楼宇是抵押品,那么她连屋都没得住了。
处境将会更堪怜。
同情之心油然而生。
但愿她的处境不至于那么恶劣吧!假若是个壮实健硕的女性,支撑生活困境的耐力也强一些,然而她是这样纤巧柔弱,凭依骤失,何以为生?
“听说易明签给财务公司的抵押品不是住宅楼宇,而是一批股票。”许子钧说,“当时我还在财务公司工作,从抵押部一个同事的口中知道,相信与文娟的住所无关。”
大卫望着文娟,她仿佛也松了一口气。
“你想我们怎样帮你?”
这个时候问文娟,可见他早就把自己说过拒不帮忙的话忘记了。
“根据阿钧说,阿明向财务公司借的那笔钱其实已经送到了的。”文娟抬起脸来,向着大卫说,“阿明死了,这笔钱却不翼而飞,我要查出那笔钱到哪里去了。阿明的死或许与这笔钱有关。我初步怀疑,是有人知道阿明收到了钱,夺取了钱后把阿明推落楼的。”
文娟说出她对这件事的看法。
“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