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节
十到十二岁,身高,呃,我无法给出身高,因为尸体被斩去头部。估计四英尺十英寸,有可能五英尺?体重,约为九十磅。非常粗略的估计数字。尸体的状况使得我无法给出其他特征。眼睛颜色和面部特征无法确定,因为头部遭到严重损毁。”
“双脚、双腿和外生殖器的前侧面无伤口或印痕。弗雷德,请擦洗一下腹部区域……谢谢。有数量不定的大型撕裂伤,从前胸区域开始,以一百八十度向下,穿过肋部和胸骨,结束于右前腹。创伤很大,约两英尺长,一英尺宽。胸小肌和胸大肌与外胸腔分离,肋间内韧带和肋间外韧带分离,尸体被取出大量内脏。胸骨剑突裂开,胸腔暴露。主动脉大量出血——在清理和探伤前难以看清。
“弗雷德,请清理胸腔边缘。各内脏器官中,胃部、小肠和大肠暴露在外并完全隆起。腹膜后的各个器官似乎仍在原处。
“弗雷德,请用海绵擦拭颈部。颈部区域显示有创伤迹象,部分瘀伤,或许代表存在外渗,颈部脊骨很可能错位。
“现在,来看头部……上帝啊。”
一片寂静,弗雷德清了清喉咙。
“头部从棘突和第一颈椎之间被斩首。头盖骨的枕骨部分和半个顶骨突均被压碎,或者更确切地说,似乎通过不明手段被击穿后取出,留下一个直径约十英寸的窟窿。颅骨是空的。整个大脑似乎从这个窟窿掉了出去,或者被强行取出……大脑,或者说大脑剩余的部分,在头部右手边的托盘上,但无法得知它原先与身体的相对位置。”
“发现时在尸体旁碎成几块。”达戈斯塔说。
“谢谢,副队长。但其余的部分呢?”
“全部都在这儿了。”
“不。少了些什么。你在犯罪现场走了全套流程吗?”
“必须的。”达戈斯塔答道,努力不让恼怒显露出来。
“大脑严重受损。弗雷德,给我二号手术刀和横向扩张器。大脑似乎是从延髓被切断的。脑桥分离,但完好无损。小脑有浅表裂伤,除此之外完好。流血的迹象不多,显示这是死后创伤。穹隆体在那里,没有分离。大脑从中脑开始被完全切断,中脑被一分为二——弗雷德,你看,没有丘脑。也没有垂体。缺少的就是这些。”
“那是什么?”达戈斯塔问。他强迫自己凑到近处细看。大脑摆在不锈钢托盘上,看着更像一摊流质,而非固体。他转过头去。棒球。想象棒球。投球,挥动球棒的声音……“丘脑和下丘脑。身体的调节器。”
“身体的调节器。”达戈斯塔重复道。
“下丘脑调节体温、血压、心跳、脂肪和碳水化合物的新陈代谢。还有睡眠觉醒周期。我们认为它包含有快乐和痛苦的中心。副队长,这是个非常复杂的器官。”
她牢牢地盯着达戈斯塔,期待他提出问题。达戈斯塔尽责地嗫嚅道,“它是怎么做到这些的?”
“荷尔蒙。它分泌几百种调节激素,流向大脑和血液。”
“好。”达戈斯塔答道。他后退几步。棒球高飞,深入中外野,中场手向后倒下,举起手套。
“弗雷德,过来看看这个,”日涅维奇突然说。
弗雷德在托盘上俯身端详。“看起来像是……呃,我说不准……”“说吧,弗雷德。”日涅维奇哄着他。
“呃,看起来几乎像是——”弗雷德顿了顿,“像是被一口咬掉的。”
“没错。照相师!”戴博特冲过来,“拍这里。看着像是我的哪个小孩咬了一口蛋糕。”
达戈斯塔凑了上去,但只看见了一堆血淋淋的灰色劳什子,没有任何特殊之处。
“半圆形的,像是人类,但似乎比普通人类尺寸更大,边缘更参差不齐。我们取横断面进行判断。弗雷德,以防万一,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