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节
喊道。
库斯伯特等待着,举枪瞄准。他屏住呼吸。四发子弹。
深靛蓝色的天空下,SAt小队的指挥官如猫一般地走在屋顶上,街面上的观瞄手给他指引方向。科菲站在观瞄手身边,他们头顶上是一块防水帆布,两人都拿着涂过橡胶的防水对讲机。
“红一,我是掩体,向东再走五英尺,”观瞄手透过被动型夜视望远镜向上望去,朝着对讲机说,“你就快到了。”他低头看着用有机玻璃压在桌面上的博物馆建筑蓝图,SAt小队的路线用红笔勾了出来。
黑色人影小心翼翼地穿过石板屋顶,上西区的灯光在他四周闪烁。下方陪伴他的有哈德逊河,有博物馆车道上救护车闪烁的警灯,还有河畔车道边犹如成排水晶般熠熠生辉的高耸公寓大楼。
“到了,”观瞄手说,“红一,你已就位。”
科菲看着指挥官跪下,动作飞快地安放炸药,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他的小队等在一百码之外,急救人员跟在背后。地面传来警笛声。
“炸药已就位。”指挥官说。他站起身,轻手轻脚地后退,展开一卷电线。
“准备好就点火。”科菲喃喃道。
科菲望着屋顶上的众人卧倒。刹那闪光过后,剌耳的爆炸声传入科菲的耳朵。指挥官等待片刻,起身前进。
“掩体,我是红一,已经制造出了入口。”
“继续。”科菲说。
SAt小队穿过屋顶上的洞口降了下去,急救人员紧随其后。
“已经进入室内,”对讲机里传来指挥官的声音,“我们在五楼的走廊上,按计划前进。”
科菲焦虑不安地等着消息。他看看手表:九点一刻。宾客被关在断电的博物馆里已有九十分钟,这是他一生中最长的九十分钟。一幅可怕的画面不停浮现在眼前:市长被开膛破肚的尸体。
“来到三号分隔区五楼十四区的紧急门前。准备安放炸药。”
“继续。”科菲说。
“安放炸药中。”
达戈斯塔和他那帮人有半个多小时没报告过了。天哪,若是市长有个三长两短,没人会在乎事实上是谁的错。承担所有罪责的将是科菲。纽约城的政治就是这么回事。他花了这么多年才爬到现在的位置,多年来始终谨小慎微,如今却要受一群混账东西的拖累。都是潘德嘉斯特的错,要是他没有侵入别人的地盘乱搞……“炸药已就位。”
“准备好就点火。”科菲第二次这么说。是潘德嘉斯特搞砸了,又不是他。他本人昨天才刚刚接手。也许上头并不会怪罪他。特别是潘德嘉斯特无法露面的时候。龟孙子一张嘴能说得死人活过来。
长久的一段沉默。他在湿淋淋的油布底下等待着,没有爆炸声传入科菲的耳朵。
“掩体,我是红一,好了。”指挥官说。
“继续。进去宰了那个狗娘养的。”科菲叫道。
“我们已经讨论过了,首要目标是疏散伤员。”指挥官不卑不亢地说。
“我知道!但动作他妈的要快!”
他恶狠狠地揿下发送按钮。
指挥官走出楼梯间,左右仔细张望一圈,这才示意队员跟上。黑影一条接一条地出现,防毒面具推到额头上,战斗制服和暗处融为一体,M16和无托步枪装着全刀舌刺刀。队伍尾部有一名矮壮的队员扛着40毫米口径六管枪榴弹发射器,这个武器大腹便便,状如怀孕的机关枪。“我们已经抵达四楼,”指挥官用对讲机通知观瞄手,“正在布置红外信标。前方是小型猿类厅。”
观瞄手朝着对讲机说:“向南走七十英尺进入展厅,然后向西二十英尺进一扇门。”
指挥官取下腰间的黑色小盒子,揿下按钮,射出一束铅笔粗细的红